力量取代它。现在,他感觉自己必须向北走——无限远北方。他害怕穿过能望见米斯卡塔尼克河中荒凉岛屿那座桥,于是改走皮博迪大道桥。他老是险些绊倒,因为他双眼与双耳都牢牢留意着空荡荡蓝色天空中极高点之上。小时后,他让自己冷静些,并且发现自己已经远离城区。他周遭唯有大片荒凉盐沼地,还有条窄路朝前方伸去,通往印斯茅斯——个古老、半是被废弃镇子,阿卡姆人们都莫名地不愿去往那里。尽管源自北方那股牵引力没有减弱,他还是边抵抗着它,边抵抗着另股拉力,并且最终发现,他几乎可以做到让这两股力量互搏抵消。他拖着沉重步子回城里,在冷饮柜接些咖啡,又逼自己进公共图书馆,漫无目地翻阅起休闲杂志。他碰见几位朋友,他们都说他有古怪晒伤,但他没把自己梦游事告诉他们。三点钟时,他在家餐馆吃午饭,同时注意到,那股牵引力要是减弱,要是分散。在那之后,他找家廉价电影院打发时间,那疯狂影片在他眼前遍又遍地上演,他却丝毫也没留意它内容。
晚上九点左右,他轻飘飘地朝家走去,脚步蹒跚地踏进古老宅子。乔·马苏勒维齐在哼哼唧唧地念着听不清祷词,吉尔曼则匆匆地走上自己阁楼房间,中途也没停下来看看埃尔伍德是否在家。打开昏暗电灯时,他大为震惊。他立即看出桌面上多样原本不属于这里东西,第二眼看去便确信无疑:侧躺在桌面上——因为它没法自个儿站立——正是那个奇异尖细雕像,在之前可怖梦境中,他把它从那排奇异栏杆上掰下来。每丝细节都与梦境吻合。隆起、桶形中央躯干,辐射状细臂,上下两端都有球形结构,球上还伸出扁平、微微朝外弯曲海星般触手——都分毫不差。灯光之下,它看似是某种透着荧光灰色,上面还有绿色纹理。吉尔曼既恐惧又困惑地看见,这东西上个小球底部还有锯齿状裂口,正是它曾与梦中栏杆连接在起地方。
仅仅是因为困惑到几近恍惚地步,他才没有尖叫出声。梦与现实混淆在起,实在令人难以承受。茫然不知所措中,他把抓起那尖细玩意儿,跌跌撞撞地下楼朝东布罗夫斯基住处走去。迷信织机修理工仍在哼哼唧唧地祷告,声音穿过霉臭走廊飘来,可吉尔曼已经不在乎这个。房东此刻在家,并且欣然问候他。不,他从未见过那玩意儿,对它无所知。可他妻子说她中午整理房间时候,曾发现某张床上有个古怪锡器,也许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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