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好久才肯吃,仿佛很疑忌,很不放心。
瑚珊说:“也许银屏出什事,这狗才各处乱跑。”姚太太默默望着那条狗,好像那条狗是祸事根苗。最后,她说:“那个小婊子定还在附近呢。”
木兰要减少母亲恐惧,虽然自己也起疑心,仍然对母亲说:“这可难说。这条狗定没有银屏照顾它。也许银屏已经离开北京,没法子带它走,才把它扔。”
等体仁回来,大家想看看他对这件事怎个反应。可是他在大门口儿就听见罗大告诉他。所以他进来看见这条狗,装做显得吃惊样子。狗跑过来,摇尾巴,在他左右前后乱跳,表示喜欢。
体仁说:“这可见银屏还在北京。你们为什不想办法找她?她大概快饿死。”
他母亲很严厉说:“若是落到这个地步,那是她咎由自取。春天狗都是乱追乱跑。母狗毕竟是母狗。狗不通人话,这是你幸运。若不然,倒要问这狗几句话呢。”
但是这是这条狗堕落开端。最初是由糊里糊涂赖妈照管这条狗,后来谁也不管,它偷偷儿跑进厨房,偷到什东西吃什。体仁白天不在家,也无心照顾它,也没工夫儿照顾它,有时它到街上去跑半天,谁也没注意到它,它又自己回到家里。因为是条猎狗,它会去追菜园子里养鸡鸭,弄得菜园子乱七八糟,女仆会踢它,或是用根棍子打它。夏天到来,它怀孕,生下来四个杂种小狗,长得倒像这条母狗,不太像那不知何许狗也父亲。体仁拿走条小狗,说是要送给朋友,而是拿到银屏家去。
银屏问:“你怎把这个‘孽种’拿回来?”
体仁回答:“你不知道外国女人喜欢玩小狗儿吗?都花很多钱买呢。你给照顾它吧。”
看体仁要,她就照顾它。没有那条母狗,心里也愿意。
夜,大概半夜光景,体仁喝得醺醺大醉,这种糟糕情形还是他生平第次。他乒乓乱敲门,大声喊叫,罗东来给他开门。罗东要扶着他,他把罗东推开,他顺着东边儿走廊摇摇摆摆走进去,嘴里还不住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罗东给他打着灯笼,那条母狗就跟三条小崽子睡在走廊下。
罗东说:“小心,狗在这儿呢。”
体仁大笑:“哈哈!父亲叫孽种,这才是真孽种。”他弯下身子拿条小狗儿玩,但是身子没站稳,下子摔倒,趴在地上。小狗崽子叫,大狗也尖声叫。但是体仁在地上躺得很舒服,不肯起来,抓起来条小狗儿在手里玩儿,这时母狗又叫。体仁打那条小狗儿,嘴里说:“孽种啊!孽种!”母狗用嘴叼体仁袖子,让他放开那条小狗,体仁用力把那条小狗扔在墙上,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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