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她跑又跑,跑得越快越害怕。忽然她听见声叫:“妹妹,什事?”平亚正站在她面前,相距十尺远。曼娘还来不及思索,已经扑到平亚怀里。
她喊道:“平哥,怕!怕!”
“怕什?”
“那个年轻贼秃驴!他没在后头追吗?”
平亚回头看看。
他说:“没有人。妹妹,不用怕,有呢。”平亚在无限柔情之下低下头去,声音温和,听颇使女人安心。曼娘恐惧既已烟消云散,这才想到自己刚才行动。她怎样投入平亚怀抱,自己全然不知。她觉得这样是违背礼法,羞愧难当,赶紧将身子离开。让个男人那紧紧搂着自己身子那种亲昵,跟允许男人吻自己又有什不同呢?
但是平亚不放开她。“来,咱们俩在起好。原来是担心你妈不在你害怕;后来看见那个年轻和尚没跟那几个和尚齐来,就溜出来找你。”
他俩走到曼娘住院子,平亚这时仍然拉着曼娘手,曼娘也还激动未息,手仍然叫平亚拉着,曼娘认为身子已然叫平亚抱,拉手还有什大关系。这样让平亚拉着,曼娘也感到心中窃喜,即便她羞红脸,在黑暗中也没人看见。于是俩人继续向前走,曼娘把刚才看见事向平亚说。平亚说:“傻妹妹,你那容易吃惊,以后,总是跟你在起,直辈子。”曼娘又向平亚靠近点儿,虽然心怦怦跳,但是有种美妙感觉。
他们到院子里,切如常,那个年轻和尚显然已经回到屋里去。女仆松口气说:“您可来。和尚都走。看见个男人好几次从窗子花格子后面往屋里偷看。”
不久,和尚们又回到灵堂里,几个仆人打着灯笼,曾太太和曼娘她妈也起来。和尚念念咒,李姨妈就苏醒过来。她说她刚才说什做什,自己完全不知道,人把她送到床上休息。和尚们说那天晚上在灵前诵经要特别提早,于是灵堂里点蜡烛,屋里照得通明。和尚开始敲起木鱼,念出令人昏昏欲睡经声,灵堂中片喧嚣。
曾太太在屋里陪曼娘她母亲,坐个多钟头。
曾太太说:“这‘五七’三十五天已经平平安安过去,这也是意想不到。家里倒没有什重要事情,只是有意想不到烦心事。陰魂附体,定大有原因,定是要诉委屈。不是说大话,在给表亲办理这件丧事,是尽心尽力,没有点滴儿欠缺。若不是老太太慷慨大义,每件事都不会办得这好。由设供桌儿,请和尚念经,到点香烧纸,守灵,连教平儿穿孝,没有件事办得不妥当。想表弟魂灵没有什不满意。”她说这话,也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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