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乐队将它练熟,在公共广场上进行演奏和大合唱。现在,宣战和出征不也是个用音乐来表现庄严场面极好机缘吗?因此,迪特里希市长很随便地问问这位鲁热上尉(他擅自给自己加个贵族姓名标志“德”,取名为鲁热·德·利勒,其实他是无权这样做)——就好像请自己位好友帮下忙似——他是否愿意借着这种爱国情绪,为出发部队创作些歌词,为明天出征去讨伐敌人莱茵军谱写首战歌。
[8]鲁热·德·利勒(RougetdeLisle,1760—1836),法国军官,以创作《马赛曲》词曲闻名于世。
鲁热是个秉性谦逊、普普通通人,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个不起作曲家——他诗作从未刊印过,他写歌剧也从未上演过——但他知道自己善于写那些即兴诗。为让市长——这位高官和好友高兴,他说他愿意从命。啊,他愿意试试。“好极!鲁热。”坐在对面位将军边向他敬酒,边对他说,写完之后立刻把战歌送到战场上交给他,莱茵军正需要首能鼓舞士气爱国主义进行曲。正说着话,又有个人开始夸夸其谈起来,接着又是敬酒,又是喧闹,又是欢饮。于是,这次两人之间偶然短谈被普遍热烈场面巨浪所淹没。酒宴变得愈来愈令人销魂、愈来愈喧哗热闹、愈来愈激动疯狂。当宾客离开市长邸宅时,午夜已经过去好久。
午夜过去好久,也就是说,由于宣战而使斯特拉斯堡无比振奋天——4月25日业已结束,4月26日已经开始。黑夜笼罩着千家万户,但这种夜阑人静仅仅是假象,因为全城依然处在热烈活动之中。兵营里士兵正在为出征做准备,些谨小慎微人或许已经从紧闭店铺后面悄悄溜走。街道上队队步兵正在行进,其间夹杂着通信骑兵橐橐马蹄声,然后又是沉重炮车铿锵声,单调口令声不时从这个岗哨传到那个岗哨。敌人太近,太不安全,全城人都激动得无法在这决定性时刻入睡。
鲁热也不例外,他此刻正在中央大道126号那幢房子里登上回旋形楼梯,走进自己简朴小房间。他也觉得特别兴奋,他没有忘记自己诺言,要尽快为莱茵军写出支战歌,写出首进行曲。他在自己狭窄房间里踏着重步,不安地踱来踱去。怎样开头呢?怎样开头?各种号召书、演讲和祝酒词中所有那些鼓舞人心言辞还杂乱无章地在脑海里翻滚。“公民们,武装起来!前进,自由孩子们!……消灭专制……举起战旗!……”不过,与此同时,他还想起以前听到过些话,想起为自己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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