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做得倒下来也值得。
当下锁锁把头乱摇,“不行,南孙,你别抬举。”
南孙说;“你也有年老色衰日。”
“彼此彼此,”锁锁笑吟吟,“待阁下五十大寿,难道还能架着老花眼镜去抢生意不行,有几个女人敢说她没靠色相行事,若然,也未免太过悲哀。”
南孙开头有点愠意,听到这里,头顶像是着盆冷水,闷声不响。
锁锁扯扯她衣角,“生气?”
南孙摇摇头。
“香水店下个月开幕,邀请剪彩,如何?”
南孙发觉锁锁比些上市公司还要有办法,玩来玩去是公家钱,又深谙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道理,个翻身,又集到资金从头来过,俨然不倒翁模样。
过几天,南孙与其他几个女同事起作东,宴请位蜜月返来同行。
这位小姐嫁美国小老头,护照在望,春风得意,气焰高张,吃完饭,用餐巾擦擦嘴,补唇膏时,闲闲说:“适才经过花园道,那领事馆门外人龙,怕没有哩长,啧啧啧,日晒雨淋,怪可怜。”
桌人顿时静下来。
南孙打量她,好好个女孩子,嫁老外,相由心生,忽然就怪模样,额角开始油汪汪,皮肤晒得粗且黑,手腕上多大串银手镯。
与其这样,不如学朱锁锁,人家才真正有资格骄之同侪,脖子上戴过数百卡拉钻石,抬不起头也值得。
南孙终于笑,笑何用这般慷慨激昂,定是妒忌缘故,她同自己说。
回到家,爱玛琴马上抬起头叫妈妈,南孙把腰酸背痛全部忘怀,抱起孩子狠狠香记面孔。
锁锁也在,她问:“你是妈妈,是谁呢?”
“她不认得你。”
谁知锁锁却认真起来,坐在窗畔,静默起来。
蒋老太说:“南孙,你母亲找你。”
“有何大事?”
“大约想把你接过去。”语气有点担心。
“已经过二十岁,太迟。”
“她意思是……”
“祖母,下月你七十四岁生日,打算怎样庆祝,替你订自助餐在家举行家庭礼拜如何?”
“什,自己都忘。”其实没有忘,只不过不好提起。
南孙说:“写十道菜,不要牛肉,祖母,你研究研究。”
南孙眼瞟到锁锁在角落抽烟,黑眼圈,第次被人看到憔悴样子。
她坐过去,“你怎?”
锁锁抬起头,“你看,自幼寄人篱下,女儿又重蹈覆辙。”
南孙诧异,“就为这个多愁善感?”
“理由还不够充分是不是?”
“你要往好方面想,爱玛琴有两个妈妈,很难得。”
蒋老太在那边托着老花眼镜说:“这炸蚝恐怕不大好。”
南孙扬声:“改炸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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