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亮着盏小灯,桌上橙色加湿器呲呲喷着水雾,蒙着水气玻璃窗外,远处片黑蒙蒙,不似内陆此刻天空色彩绚烂,除明月星光,什都没有。
新疆这边少数民族不过春节,而阿勒泰这边都是牧民,更谈不上什节日气氛。
动保局其他同事都回老家过年,只有他个人还在值班。
原本局里排班,大家只能轮着休息,是陈岁出来跟领导说,让大家回家过年,他留下来守到初八。
他不需要休息,或者说,不需要回家过年。
回到家,还不如个人。
他点开朋友圈,是各种同学、同事晒年夜饭,跟家人合影,他面无表情地滑动着,看遍别人家热闹,好像自己也能够跟着热闹下。
但,那些终归是别人。
他体会不团圆喜悦,也分享不到那些温馨和热闹。
但是。
夏耳发来烟花,下子把他拉回到二零年冬天。
那个跟夏家起过年春节。
热腾腾饭菜,冒热气儿饺子,笑声连天春晚,夏家父母斗嘴。
人生其实是由很多个回忆组成。
那,拥有这些回忆他,是不是也,活得不算太糟糕。
台灯柔光顺着灯罩弥散开来,将灯下三角台历照得分明。
他看到左上角年份。
这年,是二零七年-
大年初,小镇上人们,相熟就会挨家挨户拜年。
夏耳小时候羞怯,不好意思跟其他人起出去拜年,长大也就免。
但是镇上同辈会来夏家拜年。
夏耳平时起得晚,今天却被来拜年人吵醒,因为她在家附近太“出名”缘故,来拜年实在不少。
夏耳被迫起床,出去待客,见不少以前同学,免不番叙旧。
等没什人,夏耳才去洗漱,正刷着牙,听见徐凤琴在前面热情地招呼着:“呀,小鱼也是大姑娘,快进来,夏耳在后面洗脸呢。夏耳——”
夏耳隐约猜到是谁,连忙吐口中泡沫,随便抹下嘴巴跑到前面去,来人背对着门,身穿灰色羽绒服,扎着单马尾,给她父母拜年,徐凤琴给她抓把糖。
夏耳叫声:“程可鱼?”
程可鱼回过头,看到夏耳,眉眼都跟着亮下:“小耳朵!?”
两个女孩儿激动地拉住手,互相打量,程可鱼还是那高,比以前成熟些,大体没怎变。
多年没见旧友,两个人都开心不已,夏耳拉着程可鱼回她房间去,两个女孩儿坐在床边上互相叙旧。
程可鱼大学考个双非本,她爸妈想让她考个教师资格证,然后回到镇上来教书。
但是程可鱼并不想,她想要到大城市去闯荡,遭到父母接连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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