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斯托姆根睡得很不好,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头,照理他很快就要永远摆脱缠身公务。他为人类工作四十年,为人类统治者又干五年,回顾生时,很少有人能成就这多雄心大业。问题也许就出在这儿:退休之后日子无论多长,他都不会有新目标为生命增添激情。玛莎死,孩子们也有自己家庭,从那以后他跟这个世界纽带看来也变弱。这也许因为,他开始认同那些超主,反倒疏远人类。
这又是个难眠之夜,他脑子像失控机器在不停狂转。睡意不能强求,他只得下床,匆匆穿上外衣,漫步走进他那简朴住宅屋顶花园。他任何位直接下属住宅都远比他豪华,但就斯托姆根需要来说,这地方已经绰绰有余。他已官至高位,无论是个人财产还是公务礼仪,都不能再为他声望增光添彩。
夜晚很暖,几乎有些沉闷,但夜空晴朗,明月低垂在西南方。十公里外,纽约城灯光在地平线上闪耀,恰似破晓前凝冻黎明。
斯托姆根仰望沉睡城市上空,那是人类中只有他才到达过高度。虽然很远,但他仍能看见卡列伦飞船在月色中熠熠发光。不知监理人此时在做什,他相信超主是从来不睡觉。
高天之上,颗流星像长矛样刺破天穹。道朦胧光影停顿片刻,随即消失,只留下漫天星辰。这是个严酷警示:在以后百年内,卡列伦仍将带领人类朝向只有他才能看到目标前进,而四个月后,就会有另个人成为新秘书长。斯托姆根处之泰然,但如果他想解那块厚厚屏幕背面藏着什,时间已所剩不多。
只是这几天他才敢于承认,超主神秘感开始困扰他。在此之前,对卡列伦信任还让他没什疑虑,但现在,有点儿讽刺是,自由团抗议活动已经开始影响他。他们扬言人类在遭受奴役,这已不仅是种宣传。很少有人真正相信它,也并不真希望回到过去日子。人类已经习惯卡列伦那种不易察觉统治,但他们已经按捺不住,急于想知道是谁在统治他们。怎能因此责怪他们呢?
尽管自由团最大,但它仅仅是反对卡列伦众多团体中个,这些团体进而也反对那些同超主合作人。它们目标和政策各不相同:有以宗教为立场,有只是宣泄自卑感受。他们感觉就像十九世纪印度文化人揣度英伦统治样。侵入者为地球带来和平和繁荣,但谁又知道这要付出多大代价?人类历史也是不可靠:在文化水平迥然不同两个民族之间,纵使签订最和平条约,其结果也往往是落后群体被消灭。国家如同个人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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