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位浓妆艳抹、面带倦容姑娘支着胳膊、背倚桌子,吧台后面站着臃肿肥胖、脏兮兮黑乎乎老板娘,她身边还有位还算标致姑娘。进屋,就向她们问好,声音显得有点生硬,过好会儿才听到句有气无力回答。来到这空空屋子,碰到如此紧张而冷淡沉默,感到很不舒服,真想立刻转身就走,可是虽然尴尬,却又找不到什借口,只好将就着在前面桌旁坐下。那姑娘这时才想起自己职责,问想喝点什,听到她那生硬法语,马上就知道她是德国人。要啤酒,她拖着懒洋洋步子去拿啤酒来,这步子比她那浅薄眼光更显得漠然和冷淡。她眼睛有气无力地在眼皮底下微微闪着浊光,宛如行将熄灭对蜡烛。她按照这类酒吧习惯,完全机械地在酒杯旁又为她自己放只杯子。在举杯为祝酒时,她目光空空地在身上掠过,这才有机会将她细细端详。她脸倒还算漂亮,五官端正,但是好像是内心疲惫使这张脸与面具相似,变得俗不可耐,面容憔悴,眼睑沉重,头发散乱,面颊被劣质化妆品弄得斑斑点点,已经开始凹陷,宽宽皱痕直伸到嘴角。衣服也是随随便便地披在身上,过量烟酒使嗓音变得干涩而沙哑。总而言之,感到这是个疲惫不堪、麻木不仁、只是由于惯性才活着人。怀着拘谨而恐惧心情向她提个问题。她回答时候看都没看,副漫不经心样子,毫无表情,几乎连嘴唇都没有动下。感到自己是不受欢迎。老板娘在身后打着哈欠,另位姑娘坐在角,眼睛朝这儿瞅着,似乎在等叫她。本想马上离开,但浑身发沉,另外好奇和恐惧心也把吸引住,使像喝得醉醺醺海员似坐在这浑浊、闷热空气里,因为淡漠也具有某种刺激性。
这时,被身旁突然发出阵刺耳笑声吓跳。与此同时,蜡烛火苗也颤悠起来,吹来阵过堂风,感觉到背后有人把门打开。“你又来啦?”旁边女人用德语尖刻地嘲笑道,“你又绕着房子爬,你这吝啬鬼?好吧,进来吧,又不会揍你。”
她这样尖叫着打招呼,仿佛从胸中喷出股火焰。转过身来,先是朝她、随后又朝门口望望。门还没有全开,就认出这颤颤悠悠身影,认出此人那唯唯诺诺目光,他就是刚才像是贴在门上那个人。他像个乞丐,怯生生地手里拿着帽子,被这刺耳问候和哈哈大笑吓得直打哆嗦。这笑声犹如阵痉挛,下子把她笨重身体都震得晃悠起来,同时后面吧台那儿老板娘匆匆向她耳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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