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天里打雷,夏天里制冰,能让飞禽在地上奔跑,走兽在天上飞翔。悟净总共侍奉这位道人三个月。因为他觉得,幻术本身倒还在其次,善使幻术道人应该就是真人吧,既然是真人,就应该是悟透宇宙大道,有着能治愈他心病智慧。然而,现实却让悟净大失所望。因为,无论是坐在石洞深处巨鳌背上黑卵道人也好,还是围在他身边数十名弟子也好,开口闭口,尽是些神秘莫测法术,以及如何运用这些法术来欺骗敌人从而获取宝物实用方法,根本没人愿意跟悟净来探讨什没用思想问题。结果,悟净惨遭愚弄、嘲笑之后,被赶出三星洞。
悟净下个前去拜访,是沙虹隐士[3]。这是个有着多年道行虾精,腰已经弯得跟弓似,半个身子埋在河底沙子里。悟净也伺候这位老隐士三个月,在照料他日常生活同时,也接触到他那深奥哲学思想。老虾精边让悟净给他揉他弯腰,边满脸严肃地对他说道:
“世上切都是空。世上没件好事。如果说有话,就是这个世道总有天会终结,用不着去冥思苦想什高深道理。瞧瞧们身边切就够。没完没变幻、不安、懊恼、恐怖、幻灭、斗争、倦怠,没完没,简直就是昏昏昧昧,纷纷扰扰,不知归处,们都只活在当下这个瞬间,并且,们脚下这个现在,立刻就会消失而成为过去。下个瞬间,再下个瞬间,也都这样。就如同旅人行走在沙丘斜坡上样,每走步,就崩塌点。何处才是们安身之地呢?没有。如果们停下脚步,则势必倒地。们生,就是刻不停地行走。幸福?那仅仅是空想概念罢,绝不是什现实状态。仅仅是空有其名希望而已啊。”
看到悟净面呈不安之色,老隐士又安慰他说道:
“不过呢,年轻人,你也不用害怕。被波浪卷走人会淹死,而乘在波浪之上人是能够超越它。要超越这种有为转变[4]到达不坏不动境地,也不是做不到。古代真人,不是都能超越是非,超越善恶,物两忘,从而到达不死不生境界吗?但是,如果像自古流传那样,将这种境地设想为极乐世界,那可就大错特错。那里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普通生灵所拥有快乐。无色,无味。平平淡淡,如蜡,如沙。”
听到这里,悟净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插句嘴,说:“想听不是个人幸福,或如何确立不动之心。而是想知道自己,以及整个世界终极意义到底是什。”老隐士眨巴下积满眼屎眼睛,回答道:
“自己?世界?难道你认为在自己之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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