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给富凯写信,取消原来决定,十点钟声响。他转动房门钥匙,弄得哗啦哗啦响,像是已把自己锁在屋里。他蹑手蹑脚地去观察整座房子,尤其是仆人们住五楼。没有任何异常。德·拉莫尔夫人个女仆在举行晚会,男仆们在兴高采烈地喝潘趣酒。“笑成这样那些人,”于连想,“大概不参加夜里行动,他们应该更严肃才是。”
最后,他到花园个黑乎乎角落里站定。“如果他们计划是瞒着家里仆人,他们会让负责抓人从花园墙上爬过来。
“如果德·克鲁瓦泽努瓦先生在这件事中稍许冷静些,他应该在进入她房间之前就让人把抓起来,让他想娶人名誉少受些损害。”
他作番军事侦察,而且非常精确。“事关名誉,”他想;“如果干出什蠢事,自己都认为没有理由对自己说:没有想到。”
天气晴朗,没什主意好打。十点左右,月亮升起来,十二点半时候,已经把府邸朝花园那面墙照得通亮。
“她真是疯,”于连心想;点钟声响,诺贝尔伯爵窗子还有灯光。于连辈子还没有这害怕过,他只看到这次出击种种危险,没有丝毫热情。
他去搬那架巨大梯子,等五分钟,看看她会不会改变主意;点五分,他把梯子靠在玛蒂尔德窗口上。他手上拿着抢,慢慢地往上爬,奇怪居然没有受到攻击。他到窗前时候,窗子无声地开。
“您来啦,先生,”玛蒂尔德对他说,非常激动,“看您个钟头。”
于连感到很局促,不知如何是好,他根本就没有爱情。窘迫中,他想应该大胆,就试图拥抱玛蒂尔德。
“不!”她说,把他推开。
他很高兴遭到拒绝,急忙向周围扫眼;月光很亮,照得德·拉莫尔小姐房间里影子分外地黑。“很可能那边藏着些人,而看不见。”他想。
“您衣服侧兜里放是什?”玛蒂尔德对他说,很高兴找到话题。她感到不同寻常地痛苦,个出身高贵女孩子自然具有那种矜持感和羞怯感又占上风,折磨着她。
“有各种武器和手枪,”于连答道,因为找到点儿什说而跟她样地高兴。
“应该把梯子拉上来,”玛蒂尔德说。
“梯子太大,会碰碎下面客厅或夹层玻璃窗。”
“不应该碰碎玻璃窗,”玛蒂尔德试着用平常谈话口气,可是不行,“看您可以用绳子拴在梯子第蹬上,把梯子放倒。屋里经常准备着绳子。”
“这是个动情女人!”于连想,“她敢说出她爱上。她在这些预防措施中表现出如此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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