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也了解了女性中慈母式、伪淑女式和假装贵夫人式的种种人。有时,火车在又热又潮的恐怖深夜发出一绝望的长啸,混杂着力量与歇斯底里,拖出撕心裂肺、不祥的回声。
我们躲开了“旅行者之家”,那种乡间丧屋似的地方,样式陈旧,倒还雅致,无淋浴设备,粉白色的闷热卧室里摆设着精致的梳妆台,以及女房东的孩子们各个蜕变期的照片。
不过我还是常常向洛对“真正”旅馆的偏爱做出妥协。当车停在一条黄昏醇厚、神秘的岔路上,四下一片静谧,我在车中抚爱她时,她就会挑出书上极力推荐的湖滨公寓,那里一切条件齐备,诸如情意相投的侣伴、饭间点心,以及露天野营,这一切又被她驶上前去的车灯照得通亮——但在我,却只想见到一幅可僧的图景,一群穿着汗津津短裤的高年级男生,用红得象燃烧的煤屑的脸紧贴着她的,而可怜的亨伯特博士除了她一双健壮的膝盖便再没什么可拥抱的,只好冷静地在潮湿的草地上迁就他的痔疮。最诱惑她的还有“殖民地’酒店”,除情调优雅、风景如画外,还保证备有“不加限量的早一中一夜三餐”。我父亲宫殿似的饮店给予我的宝贵回忆,有时也使我欲想在游历的这个奇异国度寻找一家与其相媲者。
但我很快就失望了;只是洛仍不停追踪食品广告的香味,我则从路边诸如“森林旅馆’,十四岁以下儿童免费”这类招牌上获得了一种利他的经济刺激。另一方面,每当想起中西部某州的一个自诩“上流”的旅馆,我便禁不住颤栗,它用广告宣传被喻为“冰箱清洗”的午夜点心,还因为我的口音使他们很感兴趣,便问起我的亡妻、和亡母的仆人的名字。在那儿呆了两天,竟花了我一百二十四美元!你还记得,米兰达,另外那个“顶大”的、附有晨咖啡和循环冰水,又没有十六岁以下儿童(没有洛丽塔们,当然)的强盗窝吗?
刚刚到达一家很简陋的汽车旅馆,这种地方,后来成了我们习惯常去的地方,她不是让电扇嗡嗡乱叫,就是强迫我朝收音机里扔个二角五分银币,要不然就念遍所有标牌,而后带着哀怨问道为什么她不能去骑广告上说的那种大炮的尾部或到当地那个温暖的矿水池去游泳。她更经常的是表现出一副垂头丧气、百无聊赖的神态,懒洋洋招人讨厌,然后躺进一张红色弹簧椅或一张绿色躺椅,或一张带脚凳和罩篷的帆布卧椅,或一张吊椅,或躺在内院中花园阳伞下的任何草坪椅里,这又需花费几小时的苦心劝慰、威胁、许诺,才能在她面对我可怜的享乐欲求而宁愿做其它任何事之前,让她在这五美元的阴暗房间里,把她的褐色身体借我几秒钟。
天真和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