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早餐,哈罗德拒绝。如果他接受这份好意,哪怕他只是允许自己和她有刻眼神接触,哈罗德都怕自己会哭出来。
他从森弗路德出发,每步都走得十分艰难。他任由自己脸庞因疼痛而扭曲,随便旁人怎想吧,反正他只是个局外人。身\_体在呐喊,渴求休息,他没有停下来,他气自己这脆弱。大片大片雨迎面打在身上,脚上鞋子烂得和没穿没什两样。他真想念莫琳。
事情是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曾经度他们也有过快乐日子。随着戴维天天长大,他们之间出现道越来越宽裂痕,仿佛两件事是有关联。莫琳太会做母亲,她当然会和孩子站在同阵线。“戴维呢?”有时莫琳这样问,哈罗德回答他刷牙时听见门响下。“噢!对。”她会这样回答,故意表现得好像刚满十八岁儿子大晚上跑到外面游荡不是什问题样。如果他诚实地道出担心,恐怕只会让她更加忧虑。那时她还愿意下厨,那时她还没搬出房间。
就在奎妮消失前夕,切才终于四分五裂,分崩离析。莫琳埋怨,抽泣,拳头下下捶在他胸口:“你还是个男人?”她这样号叫。还有次她对他说:“都是你,切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什都会好好。”
听着这切真是让人心如刀割。即使她事后在他怀-里哭着道歉,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切都是哈罗德错。
然后就没。沟通、吵闹、目光交流,都没。她甚至无须把话说出口,他只要看她眼就知道自己无论说什做什都不管用。她不再责怪哈罗德,不再在他面前哭泣,不再让他抱着她换取安慰。她将衣服搬到客房,他躺在两人当初结婚时买床-上看着,无法走近她,却又被她抽泣声折磨着。太阳升起来,他们会错开上厕所时间,他穿衣吃早饭,她则在几个房间穿来穿去,仿佛他不存在,仿佛只有忙忙碌碌不停下来才能按捺住内心呐喊。“走。”“好。”“再见。”“今晚见。”
那些句子其实点实际意义都没有,还不如直接说外语呢。两个灵魂之间裂痕是无法弥补。退休前最后个圣诞,哈罗德向莫琳提议要不要起参加去酿酒厂庆祝派对,她反应过来后张大嘴死死盯着他,好像他对她做什似。
哈罗德不再望向天空、山麓、树木,不再寻找能标示这趟旅程进展标志物。埋头逆风而行,看到只有雨,因为天地之间剩下也只有这无穷无尽雨。A38国道比想象得难走太多,虽然他只在路肩上走,尽量选择栅栏和路障背后路,但来往车辆总是太快,溅起水花每每打得他浑身——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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