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特莱、维特伯,原来有这多地名以“维”字开头。他把剃须刀和剃须膏忘在小旅馆公共厕所里,也没精力重新买。仔细检查下双脚,他发现小腿上疼痛已经变成看得见问题:皮肤下出现条触目惊心深红色。哈罗德第次真真切切地害怕起来。
到森弗路德,哈罗德给莫琳打个电话。他需要听听她声音,还需要她提醒他此行目,即使她说切只是出于愤怒。哈罗德不想让莫琳察觉自己心中犹豫和小腿状况,所以他只问她和房子情况。她回答切都好。她问他是不是还在路上,他说自己已经过埃克赛特和提伯顿,正取道陶顿向巴斯进发。她问需要她给他寄什吗?手机、牙刷、睡-衣、替换衣服?她声音透着种温和,但他肯定只是自己想多。
“很好。”他说。“那你应该快到萨默塞-特吧?”“不确定,但应该快吧。”“今天走多远?”“不知道,大概七英里吧。”“好,好。”她说。
雨打在电话亭顶上,窗外昏暗灯光化成液体。他想留下来,好好和莫琳聊聊,但没有可说话。两人之间培育二十年沉默与距离已经太深太远,连老生常谈都感觉空洞,直刺人心。
终于她说:“要挂,哈罗德。有很多事情要做。”“是,是,也是。就是给你打个招呼,看看你是不是切都好。”
“哦,很好,就是忙。时间晃就过去,几乎都忘你不在。你呢?”“也很好。”“那就好。”
“是啊。”最后实在无话可说,他道再见,因为那好歹也算是句话。
其实他并不想挂机,就像他不想继续走下去。他看向外面雨,等它停下来。只乌鸦低着头,身上羽毛——湿——得发亮,像颗星星。他希望它动下,但它只是站在那里,孤零零,浑身——湿——透。莫琳忙得几乎忘他不在。
星期天哈罗德醒来时已近中午,他腿上痛楚并未好转,窗外雨亦没有减缓。他听到外面整个世界兀自运行声音:车流、人流,都在奔向自己方向。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在哪儿。他躺在床-上,不想动,不想面对这天任务,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他回忆起从前莫琳睡在他身边,想着她没穿衣服模样,那完美、那纤瘦。他怀念她柔软指尖滑过皮肤触感。
哈罗德摸索着找到帆船鞋,鞋底已经磨得像纸样薄。他没有剃须,没有洗澡,也没有检查双脚,穿鞋子时感觉就像是勉强将双脚塞-进小号盒子样。他穿戴停当,脑子完全放空,因为无论想什,都只会得到个显而易见结论。老板娘招呼着叫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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