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贼三等儿九格强人!你说他偏心不偏心?这上头只写着生孩子,把俺每都是不在数,都打到赘字号里去。”孟玉楼问道:“可有大姐姐没有?”金莲道:“没有大姐姐倒好笑。”月娘道:“也罢,有个,也就是般。莫不你家有队伍人,也都写上,惹道士不笑话?”金莲道:“俺每都是刘湛儿鬼儿?比那个不出材,那个不是十个月养哩!”正说着,李瓶儿从前边抱官哥儿来。孟玉楼道:“拿过衣服来,等替哥哥穿。”李瓶儿抱着,孟玉楼替他戴上道髻儿,套上项牌和两道索,唬那孩子只把眼儿闭着,半日不敢出气儿。玉楼把道衣替他穿上。吴月娘吩咐李瓶儿:“你把这经疏,拿个阡张头儿,亲往后边佛堂中,自家烧罢。”那李瓶儿去。玉楼抱弄孩子说道:“穿着这衣服,就是个小道士儿。”金莲接过来说道:“什小道士儿,倒好相个小太乙儿!”被月娘正色说两句道:“六姐,你这个什话,孩儿们面上,快休恁。”那金莲讪讪不言。回,那孩子穿着衣服害怕,就哭起来。李瓶儿走来,连忙接过来,替他脱衣裳时,就拉抱裙奶屎。孟玉楼笑道:“好个吴应元,原来拉屎也有托盘。”月娘连忙叫小玉拿草纸替他抹。不时,那孩子就磕伏在李瓶儿怀里睡着。李瓶儿道:“小大哥原来困,妈妈送你到前边睡去罢。”吴月娘面把桌面都散,请大妗子、杨娘、潘姥姥众人出来吃斋。
看看晚来。原来初八日西门庆因打醮,不用荤酒。潘金莲晚夕就没曾上寿,直等到今晚来家与他递酒,来到大门站立。不想等到日落时分,只陈敬济和玳安自骑头口来家。潘金莲问:“你爹来?”敬济道:“爹怕来不成,来时,醮事还未,才拜忏,怕不弄到起更!道士有个轻饶素放,还要谢将吃酒。”金莲听,声儿没言语,使性子回到上房里,对月娘说:“贾瞎子传操──干起个五更!隔墙掠肝肠──死心塌地,兜肚断带子──没得绊!刚才在门首站回,见陈姐夫骑头口来,说爹不来,醮事还没,先打发他来家。”月娘道:“他不来罢,咱每自在,晚夕听大师父、王师父说因果、唱佛曲儿。”正说着,只见陈敬济掀帘进来,已带半酣儿,说:“来与五娘磕头。”问大姐:“有锺儿,寻个儿筛酒,与五娘递锺儿。”大姐道:“那里寻锺儿去?只恁与五娘磕个头儿。到住回,等递罢。你看他醉腔儿,恰好今日打醮,只好你,吃恁憨憨来家。”月娘便问道:“你爹真个不来?玳安那奴才没来?”陈敬济道:“爹见醮事还没,恐怕家里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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