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粗茶儿与爹赏人罢。”西门庆吩咐:“你两个等着吃斋。”吴道官面让他二人下去,自有坐处,连手下人都饱食顿。
话休饶舌。到午朝,拜表毕,吴道官预备张大插桌,又是坛金华酒,又是哥儿顶青缎子绡金道髻,件玄色纻丝道衣,件绿云缎小衬衣,双白绫小袜,双青潞绸衲脸小履鞋,根黄绒线绦,道三宝位下黄线索,道子孙娘娘面前紫线索,付银项圈条脱,刻着“金玉满堂,长命富贵”,道朱书辟非黄绫符,上书着“太乙司命,桃延合康”八字,就扎在黄线索上,都用方盘盛着,又是四盘羹果,摆在桌上。差小童经袱内包着宛红纸经疏,将三朝做过法事,开载节次,请西门庆过目,方才装入盒担内。共约八抬,送到西门庆家。西门庆甚是欢喜,快使棋童儿家去,叫赏道童两方手帕、两银子。
且说那日是潘金莲生日,有吴大妗子、潘姥姥、杨姑娘、郁大姐,都在月娘上房坐。见庙里送斋来,又是许多羹果插卓礼物,摆四张桌子,还摆不下,都乱出来观看。金莲便道:“李大姐,你还不快出来看哩!你家儿子师父庙里送礼来,又有他小道冠髻,道衣儿。噫,你看,又是小履鞋儿!”孟玉楼走向前,拿起来手中看,说道:“大姐姐,你看道士家也恁精细,这小履鞋,白绫底儿,都是倒扣针儿方胜儿,锁这云儿又且是好。说他敢有老婆!不然,怎扣捺恁好针脚儿?”吴月娘道:“没说。他出家人,那里有老婆!想必是雇人做。”潘金莲接过来说:“道士有老婆,相王师父和大师父会挑好汗巾儿,莫不是也有汉子?”王姑子道:“道士家,掩上个帽子,那里不去!似俺这僧家,行动就认出来。”金莲说道:“听得说,你住观音寺背后就是玄明观。常言道:男僧寺对着女僧寺,没事也有事。”月娘道:“这六姐,好恁罗说白道!”金莲道:“这个是他师父与他娘娘寄名紫线锁。又是这个银脖项符牌儿,上面银打八个字,带着且是好看。背面坠着他名字,吴什元?”棋童道:“此是他师父起法名吴应元。”金莲道:“这是个‘应’字。”叫道:“大姐姐,道士无礼,怎把孩子改他姓?”月娘道:“你看不知礼!”因使李瓶儿:“你去抱你儿子来,穿上这道衣,俺每瞧瞧好不好?”李瓶儿道:“他才睡下,又抱他出来?”金莲道:“不妨事,你揉醒他。”那李瓶儿真个去。
这潘金莲识字,取过红纸袋儿,扯出送来经疏,看见上面西门庆底下同室人吴氏,旁边只有李氏,再没别人,心中就有几分不忿,拿与众人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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