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儿。”
“
有两个女儿呢。”女孩说，她似乎走进
厨房，打开灯，煮起咖啡，“现在几点啦？”
“应该不是喝咖啡
好时间。”布里特-玛丽回答。
“能为您做什
，布里特-玛丽？”
“要辞职，得……回家。”布里特-玛丽小声说。
“杯赛怎样啦？”沉默很长时间之后，女孩问。
不知怎，这个问题刺激到布里特-玛丽，也许本进球时那
跳真让她变个人，但她也不敢确定，反正她做个深呼吸，把自己在博格见闻五十地告诉女孩。
比方说博格道路布局、那儿老鼠、博格人喜欢在屋里戴帽子、小伙子们是怎约会、披萨店墙上挂着球衣……切全部从她嘴里倒出来。还有菲克新和竹帘子、包着玻璃纸啤酒瓶、宜家家具。手枪、两个络腮胡把报纸上填字游戏让给她做。警察和企业家。在卡车头灯照明下练习“白痴往返跑”。蓝车门和对抗赛。紫色郁金香、威士忌、香烟和曾是卡车司机逝去母亲。流感。汽水罐。个女孩儿用脸挡住进球。整个宇宙。
“猜，您定会觉得讲这些非常……愚蠢。”最后她总结道。
电话另头女孩声音有点儿发颤：
“告诉过您为什选择现在工作吗，布里特-玛丽？不知道您是否理解，但如果您在劳动就业办公室上班，接电话时会听到各种令人难以置信垃圾话，也会遇到各种刻薄人。真是‘垃圾话’，布里特-玛丽，点都不夸张。有次，有人给用信封寄来坨屎，好像经济危机都是错，是让他失业。”
布里特-玛丽咳嗽起来。
“想问问，他是怎弄进那个信封？”
“怎把屎弄进去吗？”
“是啊，肯定很难……对准吧。”
女孩大声笑好几分钟。布里特-玛丽很庆幸自己嗓子哑，因为这样女孩就听不出她也在笑。也许是宇宙缘故，也许不是，反正当下情绪让她身\_体仿佛从凳子上飘起来。
“您知道为什即使整天听垃圾话，也要留在这儿工作吗，布里特-玛丽？”
“为什？”
“母亲干辈子社会服务工作，她总是说，在这些成堆垃圾话里面，在垃圾山中间，你总能发掘出个阳光灿烂故事。就凭这点，这份工作也值得做。
“您就是阳光灿烂故事，布里特-玛丽。”
布里特-玛丽吞吞口水。
“大半夜不适合在电话上聊天，明天再联系您。”
“做个好梦，布里特-玛丽。”女孩轻声说。
“您也是。”
布里特-玛丽坐在凳子上，双手拢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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