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姑娘。
她坐在厨房里,拿毛巾捂着脸哭了一宿。母亲终于起床之后,责备她弄出的噪音太大。布里特-玛丽说,她看见阿尔夫和另外一个女孩在一起。“哈,选了这种男人,你早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回到床-上之前,她母亲如此讥讽道。第二天,母亲起得比平时还晚,最后干脆不起来了。为了照顾家庭,布里特-玛丽找了一份女服务员的工作,每天把晚餐端到母亲的卧室,她母亲已经不愿和任何人说话,但偶尔会从床-上坐起来,说:“哈,当服务员——你还真对得起我们给你创造的优越条件。看来学校你也待不下去了,打算在家啃老啊。”
整个公寓陷入比先前还要寂静的寂静之中,平时甚至听不到一点声音。布里特-玛丽日复一日地擦着窗户,等待变化的发生。
有一天,肯特出现在楼梯平台上,前一天是她母亲的葬礼。他说自己离婚了,带着两个孩子。
等待太久的布里特-玛丽觉得这一定是她的幻想。肯特对她微笑的时候,就像阳光照在脸上,从那一刻开始,她就把他的梦当成了自己的梦,把他的人生视作她自己的人生。她擅长这个,人总喜欢做自己擅长的事,人总希望某些人知道他就在那儿。
现在,肯特来到博格,出现在她的门口,还捧着花。他在微笑,有如阳光照着她的脸,一旦知道从头开始有多难,你就很难不想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
“你在等人吗?”肯特不安地问,仿佛又变回了当年站在楼梯平台上的那个男孩。
布里特-玛丽震惊地摇了摇头。他笑了。
“我收到了你的明信片。我……好吧……会计查了你的取款记录。”他有些尴尬地说,指了指外面那条通往镇上的公路。
布里特-玛丽不知道该说什么,肯特继续道:
“我在披萨店里打听你。那个坐轮椅的女-人不想说你在哪儿,有两个喝咖啡的哥们儿倒是非常愿意告诉我。你认识他们吗?”
“不。”布里特-玛丽低声说,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瞎编。
肯特举起花束。
“亲爱的……我……该死,对不起!我,她,那个女-人,我们什么都不是。已经结束了。我爱的是你。该死。亲爱的!”
布里特-玛丽这才发现肯特拄着一根棍子,慌忙问:
“你这是怎么啦?”
“啊,不用大惊小怪。医生说我心脏病发作之后需要用这玩意儿拄几天,没事。就好比汽车在车库里停了半个冬天,车底盘可能会有点儿生锈!”他笑了笑,冲着自己的腿点点头。
她想握住他的手。
请他进屋似乎不合适,哪怕他们回到小时候也不行,她母亲不许她把男孩领进卧室。肯特是她第一个领进卧室的男孩,而那时她母亲已经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