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实习生对包法利先生也有感情。不过妻子对丈夫感情太深反倒使他意外,使他不快,但他还是接着说医生好话。他说,他听见大家都说他好,尤其是药剂师。
“啊!他是个好人,”艾玛接着说。
“当然,”实习生接嘴道。他又谈起奥默太太来,他们平常老是笑她衣着随便,邋里邋遢。
“那有什关系?”艾玛打断他说。“个做母亲人,哪里顾得上打扮自己!”
然后,她又不说话。
连几天都是这样。她谈话,她姿态,统统都改变。人家看见她把家务事放在心上,又按时上教堂,对女佣人也管得更严格。
她把贝尔特从奶妈那里接回家。有客人,费莉西就把她抱出来,包法利夫人撩起孩子衣服,让客人看她胳膊和腿。她说她爱孩子;孩子是她安慰,她乐趣,她癖好。她边抚摸她,边抒发感情,如果不是知道底细荣镇人,恐怕要把她错当做《巴黎圣母院》里好妈妈呢。
夏尔回家时候,发现他拖鞋总在壁炉边上烘着。现在,他背心衬里不再脱线,他衬衫也不再缺纽扣,他甚至高兴地看到:他睡帽也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壁橱里面。她不再像从前样,不乐意去花园里消愁解闷;无论他提什建议,她都同意,虽然她并没有猜到他意图,她也毫无怨言地顺从;——莱昂看见他餐后坐在炉边,双手放在肚子上,两脚蹬着炉架,面孔饱得发红,眼睛浸润在幸福中,孩子在地毯上爬,而这个腰身苗条少妇,竟俯在椅子背上吻他前额。
“想到哪里去!”他自言自语。“怎可能到手呵?”
在他看来,她显得这样贤惠,这样圣洁不可侵犯,甚至连最渺茫希望也烟消云散。
这种可望而不可及情况,更把她抬高到超凡入圣地位,对他说来,他既然得不到她肉体,她似乎也就摆脱凡胎俗骨;在他心里,她总是扶摇直上,远离人间,好像成仙圣徒,令人目眩神迷地飞上九霄云外去。这是种纯洁感情,它并不会妨碍日常生活运行;人们培养这种感情,因为情也以稀为贵,有这种感情使人得到享受,远远少于失去这种感情给人造成痛苦。
艾玛瘦,脸色变得苍白,面孔也拉长。她黑头发从中间分开,紧紧贴住两鬓。她眼睛大,鼻子直,走起路来像只小鸟,现在老是沉默寡言,难道不像蜻蜓点水似地度过人生,而且额头上隐约地露出负有崇高使命迹象?她是这样忧郁而又平静,温柔而又持重,使人觉得她有种冷若冰霜魅力,就像座冰凉大理石教堂,虽然花香扑鼻,也会使人寒颤样。即使莱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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