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毫无变化,数不胜数,却没有带来点新鲜东西。别人生活尽管平淡无奇,但至少总有发生变化机会。运气碰得巧,说不定还会带来千变万化,甚至改变整个生活环境。而她呢,什好运道也没有碰上。这是天意!对她来说,未来只是条团漆黑长廊,而长廊尽头又是扇紧紧闭上大门。
她放弃音乐:为什要演奏?给谁听呀?既然她没有机会穿件短袖丝绒长袍,在音乐会上,用灵巧手指弹架埃拉钢琴象牙键盘,感到听众心醉神迷赞赏,像阵微风似在她周围缭绕不绝,那,她又何苦自寻烦恼,去学什音乐呢!她画夹和刺绣,也都丢在衣橱里。有什用?有什用?针线活也惹她生气。
“什都懂,”她自言自语说。于是她呆着无所事事,把火钳烧红,或者瞧着天下雨。
星期天,晚祷钟声响,她感到多苦闷!她呆若木鸡,注意听那声声沙哑钟响。屋顶上有只猫,在暗淡日光下弓起背,慢慢地走着。大路上风刮起阵阵尘土。远处有时传来声狗叫,节奏单调钟声继续响着,消失在田野里。
教堂里面人出来。妇女穿着擦亮木鞋,农民换新罩衣,小孩子光着头在大人前面蹦蹦跳跳,起走回家去。有五六个男人,老是这几个,在客店大门口用瓶塞子赌钱,直赌到天黑。
冬天很冷。每天早晨,玻璃窗都结上层霜,从窗口进来光线,像透过毛玻璃样,都成灰色,有时整天都灰蒙蒙,没有变化。从下午四点起,就得点灯。天气好时候,她就下楼到花园里去。露水在白菜上留下银色镂空花边,有些透明银色长线把两棵白菜连起来。鸟声也听不到,仿佛切都在冬眠。墙边果树上盖草,葡萄藤像条有病大蛇躺在墙檐下,走近看,那里有串多足虫。靠近篱笆雪松下,戴三角帽还在诵经神甫石膏像掉右脚,甚至石膏也冻脱皮,在神甫脸上留下白癣。
她又回到楼上,关上房门,拨开木炭,壁炉里热气使她昏昏沉沉,更觉得烦闷沉重地压在她心头。假如她下楼去和女佣人聊聊天,也许会好点,但是她又不好意思下去。
每天到定时间,戴着黑色缎帽小学校长就会推开他家窗板,罩衣上挂着军刀乡下警察也会走过她门前。傍晚和清晨,驿站马三匹排,穿过街道,到池塘去饮水,家小酒店门铃,有时会响上两声;只要起风,就听得见理发店两根铁杆夹着几个小铜盆招牌,嘎吱作响。理发店玻璃窗上,贴张过时时装画,还有个黄头发女人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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