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现在姓氏,也就是包法利这个姓,能够名扬天下,在书店里有作品出卖.在报纸上经常出现,在全法国无人不知。但是夏尔没有点雄心壮志!伊夫托有个医生,最近同他起会诊,就在病人床前,当着病人家属面。简直叫他有点下不台。夏尔晚上回家讲起这件事,气得艾玛破口大骂他这个同行。夏尔感激涕零。他带着眼泪吻她额头,不知道她又羞又恼,恨不得打他顿才能泄愤。她走到过道上,打开窗子,吸口新鲜空气.好让自己平下气来。
“居然有这样窝囊废!窝囊废:”她咬着嘴唇,低声说道。
她越看他,就越有气。他年纪越大,动作也就越笨:吃果点时,他把空瓶塞子切开;餐后,他用舌头舐牙齿;喝汤时,他咽口,就要咕噜声;因为他开始发胖,本来已经很小眼睛,给浮肿脸蛋往上挤,挤得似乎离太阳穴更近。
他穿衣时,艾玛有时把他羊毛衫红边塞到背心底下去,帮他重新打好领带,把他舍不得丢掉、褪色旧手套扔到边;这切并不是像他相信那样是为他着想,而是为她自己,她个人好恶扩大到他身上,看到不顺眼东西就恼火。有时,她也同他谈谈她读过书,例如小说中段,新戏中出,或者报纸上登载“上流社会”趣闻轶事;因为,说到底,夏尔总是个人,总有听话耳朵,总有唯唯诺诺嘴,她不是对她小猎狗都讲过不少知心话吗?没有猎狗,她恐怕要对壁炉里木柴和壁炉上钟摆推心置腹。
然而,在她灵魂深处,她直等待着发生什事。就像沉船水手,遥望着天边朦胧雾色,希望看到张白帆,她睁大绝望眼睛,在她生活寂寞中到处搜寻。她不知道她期待是什机会,也不知道什风会把机会吹来,把她带去什海岸,更不知道来是小艇还是三层甲板大船,船上装载得满到舷窗,究竟是苦恼还是幸福。但是每天早晨,她睡醒,就希望机会当天会来,于显她竖起耳朵来听;听不到机会来临,又觉得非常惊讶,就骨碌跳下床去寻找,直找到太阳下山。晚上比早上更愁,又希望自己已经身在明天。
春天又来。梨树开花时候,放出懒洋洋暖气,使她觉得受到压抑。
到七月,她就掐着指头计算,还要过几个星期才到十月,心里暗想,安德威烈侯爵也许还会在沃比萨再开次舞会呢。但整个九月过去,既没有送请帖来,也没有人来邀请。
这种失望带来烦闷,她心又觉得空虚,于是没完没,同样无聊日子又开始。
现在,这种同样日子天接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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