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来个人,呼哧带喘,肩上扛着煤气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长杰。陈长杰见到李延生,有些吃惊:“延生,你咋来?”
李延生当然不能说他把樱桃带来,便说:“替副食品公司到武汉出差,过来看看你。”又说,“个多月前,你婚礼没来参加,心里直过意不去。”
陈长杰放下煤气罐:“正要做饭,煤气没。”打开屋门,“快进来,咋也没想到是你。”
进屋,李延生发现是个小两居,门厅很小。两人相互打量,“嘿嘿”笑:
“三年没见。”
“可说呢。”
李延生打开提包:“来时没给你带啥好东西,带几只‘天蓬元帅’猪蹄。”
陈长杰忙接过这包猪蹄:“太好,在武汉也吃过猪蹄,都没有‘天蓬元帅’炖得有滋味。”又问,“你在信上说脚崴,现在好没有?”
李延生坐到沙发上,伸脚让陈长杰看:“你看,不肿,还没好透,走起路来,还瘸拐;路走近不疼,走远,还是不行。”
接着感到,进陈长杰家,李延生身上马上轻松,李延生又成个多月前李延生,便知道樱桃离开他。但他不敢跟陈长杰说这些,开始问别事:
“嫂子呢?”指是陈长杰新婚妻子。
“上班去。”
迎头墙上,挂着个镜框,镜框里有张四人合影,两个大人,两个孩子,陈长杰看李延生端详照片,便指着照片上人说,这个就是你嫂子,荆州人,在汉口搪瓷厂上班;这是明亮;这个女孩是你嫂子带过来,比明亮小个月。李延生这才知道陈长杰新娶老婆是二婚,还带个孩子。陈长杰看李延生脸上有些错愕,忙解释:
“人家是二婚,不也是二婚吗?人家带孩子,不也带个孩子吗?咱得明白自个儿条件,不能太挑剔。”
李延生:“就是,啥事都是讲个合适。”细看照片上明亮,三年前,李延生在樱桃丧事上见过他,明亮胳膊上还戴着黑箍;现在明亮,比过去长高头;便问:“明亮呢?”
“上学去。”
“记得他才六岁呀,上学这早?”
“老出车,没人照看他,放到学校,叫人放心。”
“你今天咋没去上班?”
“在货车上当司炉,今天倒班,所以在家里。”
“幸亏你今天倒班,你要出车,就白来。”
“可不。”
接着陈长杰要带李延生去街上饭馆吃午饭,李延生惦着早回延津,便说:
“家里有啥吃啥吧,买好下午三点多火车票,急着赶回去。”
“既然来,就不能着急走,在武汉多住几天,带你去黄鹤楼看看。”陈长杰又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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