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过回,再死回也无所谓,但这回要是死在你身体里,怕就永远出不来。”
李延生倒慌:“樱桃,你说走旱路,们就走旱路,用不着这吓人。”
又叹口气,“算犯到你手里。”
李延生带着樱桃,重新上岸,退船票,去找公交车站。两人坐上公交车,公交车逢站必停,路上自行车又多,不时有人横穿马路,公交车不时刹车,这车兜兜转转,两个钟头之后,才上长江大桥。李延生怀抱提包,拉着吊环,在心里又叹口气。樱桃觉出李延生有些不高兴,便说:
“延生,别生气,知道这回来武汉,你白花不少工夫,也白花不少钱。”
又说,“知道你想早回延津,可也想早回延津呀,等找到陈长杰,咱们也就前后脚回去。”
李延生:“樱桃,咱丑话说前头,以后你在延津再遇到啥事,就不要再找,毕竟阴阳相隔。”
樱桃:“放心,麻烦你就这回。”
到汉口,李延生带樱桃下车,拿着信封,见人就问,待找到信义巷,已是中午时分。个多月前,李延生没来参加陈长杰婚礼,在回信中假说他脚崴,待进信义巷,李延生走起路来,装出瘸拐样子,担心在巷子里碰到陈长杰。
在群高矮不楼房中,李延生查对着楼房侧标出楼号,左拐右拐,找到7号楼;又查对门洞上标出单元号,找到3单元;李延生进门洞,爬楼,到4楼,查对住家门牌号,看到楼层右侧门上,标着433字码,便上去敲门。敲半天,屋里没人回应。李延生又看信封,屋门上号码也没错;便去敲对面门打问。敲半天,门开,中年人满头乱发,睡眼惺忪,待看到是不认识人,急:
“乱敲什,夜班,正睡觉呢。”
李延生忙说:“对不住大哥,麻烦问下,对面是陈长杰家吗?”
那人点点头。
“他家人呢?”
“这还用问,没人,就是上班去。”
“啥时候回来呢?”
“他们走时,不跟商量呀。”
便嘭声,把门关上;边关门边加句:“讨厌。”
李延生没敢回应那人,待他把门关上,对樱桃说:
“樱桃,把你也送到陈长杰家门口,接着你个人在这儿等,就回去。”
谁知樱桃不从他身体里出来:“延生,也想让你走,可你走,让魂附到哪里呢?”又说,“再说,不见到真人,也不放心呀。”
事已至此,李延生只好跟樱桃起在楼道里等着。李延生会儿看看表,会儿看看表。到十二点半,突然听到楼底下传来脚步声。李延生急忙看楼梯,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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