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修道院那刻开始,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即将离开人世长老。
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托他办这件事有个情况突然在他脑海中闪过,并引起他极大兴趣。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刚才提到那个小男孩,小学生,上尉儿子,跟在父亲后面面跑边哭,当时阿廖沙就已经闪过个念头:这小男孩想必就是刚才阿廖沙问他什事情得罪他以后狠狠咬阿廖沙手指那个小学生。现在阿廖沙对这点几乎确信无疑。虽然他自己还不知道究竟为什。就这样,他用考虑不相干事情办法排遣自己心事,并且决心不再去“想”刚才闯下祸,不再用悔恨来折磨自己,而要着手办事,至于结果怎样那就随它去。这想,他精神又完全振作起来。他拐进德米特里哥哥住那条胡同时候,感到饿,便从口袋里掏出从父亲那儿拿圆面包,边走边吃。这又给他增添力量。
德米特里不在家。那幢小房子主人家——位老木匠、他儿子和年迈妻子——甚至带着怀疑神色望着阿廖沙。“已经有三个晚上没回来,没准上哪儿去。”老人这样回答阿廖沙再三追问。阿廖沙明白,他这是遵照预先嘱咐回答。他问:“他是不是在格鲁申卡那儿?或者又躲到福马那里?”(阿廖沙故意挑明说)房东家听之后甚至用惊恐目光看着他。“看样子他们喜欢他,还护着他,”阿廖沙想,“这很好。”
他终于在湖滨街找到小市民卡尔梅科娃房子。这是幢破破烂烂、东倒西歪小房子,临街只有三扇窗,肮脏院子中央孤零零地站着头母牛。从院子进去是厢房,厢房左侧住着房东太太和她女儿——也是个老太婆。看样子母女俩都是聋子。他反复问好几遍上尉住在哪儿,其中个老太太终于明白问是房客,这才伸出手指点点厢房外面院子里间整洁小木屋。上尉住所真只是间简陋小木屋。阿廖沙伸手抓住门上铁把手正准备推门进去,可屋子里异乎寻常寂静,突然使他感到奇怪。他曾听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说过,退伍上尉是个有家室人,于是想道:“也许他们全家正在睡觉,或者听见来,正等着开门进去。还是先敲门吧。”他敲几下。里边有人应声,但不是马上就应,而是几乎过十多秒钟。
“谁啊?”有人喊道,声音很响,显得特别生气。
阿廖沙推开门,跨进门槛。他来到间虽然相当宽畅但挤满人和各种家什小木屋里。左边有个很大俄式炉子。炉子与左边窗户之间系着根贯穿整个房子绳子,绳子上挂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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