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李律明也在咧嘴巴。回头看,写给唐爱丽那封信赫然钉在黑板上面。信封钉在边,上面还有限时专送条子,信纸打开钉在另边,不知道是谁,把信里话原原本本抄在黑板上。杜志新及高强那伙人跑过来围住,指到头上大笑。有个怪声怪调学道:“唐爱丽,好寂寞。”没有出声,发觉全身在发抖。看见唐爱丽在座椅子上和吕依萍两个人笑得打来打去,装着没有看见。跑到讲台上将黑板上字擦去,把信扯下来搓成团,塞到口袋里去。杜志新跑上来抢信,用尽全身力气将书包砸到他脸上,他红着脸,跳上来叉住颈子,把头在黑板上撞五六下,用力挣脱他,头也没回,跑出学校。
没有参加大考,这两天来,都是在植物园和新公园两地方逛掉,钱用光,没地方去。爸爸问考得怎样,有把握及格没,说大概可以。在日记本上写几个大字:“杨云峰,你完蛋!”
8
昨天是大考最后天。从新公园回家已经五点钟。爸爸不在家,妈妈洗头去。小弟告诉爸爸到南光去,们校长来电话。知道大难将临。这几天都在等待这场灾难,等得已经不耐烦。刚走到楼上,就听得爸爸汽车在门外停下来:
“你三哥呢?”爸爸进门就问小弟。
“刚上楼。”小弟答道。
“叫他下来。”爸爸声音发冷。
不等小弟来叫,自己下楼走到爸爸书房里。爸爸在脱大衣,他听见开门,并没有转过身来。他把大衣挂到衣架上,然后卸下围巾,塞到大衣口袋里。他动作慢得叫人心焦,站在他写字台前,心都快停。爸爸坐到椅子上冷冷地说道:
“刚刚去见过你们校长。”他声音压得低低,看见他额头及手背上青筋,bao起来。没有出声,呆呆地瞪着地板。
“他说你没有参加大考。”爸爸见没有搭腔,索性明说出来。仍然没有说话,不知说什才好。
“你说吧,这两天你到底搞什去。”爸爸站起来,走到跟前,问到脸上来。
“在新公园和植物园里。”照实答道。没抬起头来,怕看爸爸脸色。
“哦,在公园里呢!你还告诉考得不错——”
爸爸举手巴掌打在脸上,向后连连打几个踉跄才煞住脚,觉得脸上顿时麻木半边。
“你去死!你还是个人哪,书不读,试不考,去逛公园——”
爸爸气得声音抖,伸手又给个巴掌。脸上痛得快淌眼水,可是拼命抵住,不让眼泪流下来。在爸爸面前,不想哭。
“逃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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