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什都肯答应你——为你累辈子都愿意,庆弟,你耐点烦再等几年,攒钱,们块儿离开这里,玉姊生世都守着你,照着你,服侍你,疼你,玉姊替你买幢好房子——这间房子太坏你不喜欢——玉姊天天陪着你,只要你肯要,庆弟,为你死都肯闭眼睛,要是你不要,庆弟——”
庆生挣扎得脸紫胀,额头上青筋,bao起小指头那粗,汗珠子颗颗冒出来,他用力将手慢慢使劲掰开,揪住她膀子,对她说道:
“玉姊,你听着,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要是真疼话,你就不要来管,你要管就想避开你,避得远远,才二十来岁呢,还有好长半辈子,你让舒舒服服地过过,好不好,玉姊。求求你,不要再来抓死,受不,你放吧,玉姊,实在不能给你什啊,——已经跟别人——”
庆生放,垂头闷闷地咳声,喉咙颤抖得哑嗓,他抱头用力着自己头发,烦恼得不得似。僵僵地站着,两只手臂直板板地垂下来,好像骨头脱节样,动都不晓得动。她脸扭曲得好难看,腮上肌肉凹凸,根根牵动着,死灰死灰,连嘴唇上血色都褪。她呆立好阵子,忽然间两行眼泪迸出来,流到她嘴角上去,她低头,走向门口,轻轻地对说道:
“走吧,少爷,们该回去。”
14
淑英姨娘生个大胖娃仔,足足九磅重,是医生用箝子箝出来,淑英姨娘昏三天才醒过来,当然妈又给拖住。
这几天,并不快活,老觉得自从那夜回来以后变得怪透。她不哭,不笑,也不讲话,脸惨白,直起两个眼睛。要不就是低着头忙忙地做事,要不就蜷在床上睡觉,去逗她,也不理,像是根死木头,走魂样,蓬头散发,简直脱形。
到第四天晚上,忽然在妆扮起来。她又穿上她那素素净净白白衣裳,头头发抿得光光拢到后面挽成个松松髻儿,对白玉耳坠子闪闪发亮。她这几天本来变得好削瘦好憔悴,可是这晚,搽点粉,装饰下,又变得有点说不出漂亮,而且她这晚脾气也变好似,跟有说有笑起来。
“少爷!”她帮剥着糖炒栗子,问道,“你到底喜不喜欢呢?”
“怎能不喜欢你?”敲她下手背说道,“老实跟你讲吧,这屋除妈,心里头只有你个人呢!”
她笑起来说道:“可是不能老跟着你啊!”
“怎不能?要是你愿意话,还可以在们家待辈子呢!”
她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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