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双眸子东窜西窜,似乎是在躲什似。个人来和庆生玩还好些,们下着棋有谈有笑,他径露着嘴齐垛垛牙齿,好好看。要是端坐在旁边,他不知怎搞,马上就紧张起来,心老是安不下来,久不久就拿眼角去瞟下,要是发现她在盯着他,他就忙忙垂下眼皮,有时突地两只手握起拳头,看到他手背青筋都,bao起来。说起来也怪得很,庆生虽然万分依从,可是偶尔他却会无缘无故为些小事跟拗得不得,两人僵着,默默地谁也不出声,那时夹在中间最难过,棋又下不成,闷得好像透不过气来似,只听得他们呼吸得好重。
有件事情管庆生管得最紧,除买东西外,顶不喜欢庆生到外面去。为这件事,庆生也和闹过好几次别扭。最记得有天晚上,妈到姑婆那儿去。带往庆生那儿,庆生不在屋里,们在他房里等好会儿他才回来,看见他马上站起来劈头盖脸冷冷地问道:
“到哪里去来?”
“往水东门外河边上荡下子。”庆生面脱去外衣,低着头答道。
“去那里做什?”眼睛盯得庆生好紧,庆生直没有抬起头来。
“说过去荡下子。”
“去那久?”走到庆生身边问着他,庆生没有出声。接着又问:
“个人——?”她声音有点发抖。
“这是什意思?当然个人!”庆生侧过脸去咳几声躲开她目光。
“是说——呃——没有遇见什人吧?”
“跟什人讲过话没有?”
“真没有?”
庆生突然转过脸来喊道:
“没有!没有!没有!——”
庆生脸涨得好红,脸却变得惨白惨白,两个人嘴唇都抖——抖得好厉害,把吓得连不敢出声,心里直纳闷。他们两人怎下子变得点也不斯文呢?
8
桂林冷天讲起来也怪得很,说它冷,从来也没见下过雪,可是那股风吹到脸上活像剃刀刮着似,寒进骨子里去,是干冷呢!年年都要生冻疮,脚跟肿得像红萝卜头,痛死啦!好在天转冷学校就放寒假,直放过元宵去。这下可乐,天天早上蜷在被窝里赖床,不肯起来,连洗脸水都要端上床来。妈总爱把揪起来,她讲小娃子家不作兴睡懒觉,没睡出毛病来。她叫替研好墨,催到书房去写大字。讲老实话吧,就是讨厌写字,写起来好像鬼画符,根根蚯蚓似,在学校里总是吃大丙。妈讲,看人看字,字不正就是心不正,所以要多练。天又冷,抓起笔杆,手是僵,真不是味道。哪有这大耐烦心?鬼混阵,瞅着妈不防着早溜烟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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