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腮帮子渐渐地鼓起来,“这起人都丧尽天良,齐拿人家来做出气包罢咧。唉!身世不知道多地可怜呢!”
“她怎可怜法?”好奇地问道,也觉得有点可怜,可是不知道她为什可怜。
“小孩子不要察是察非。”顺嫂虽然已经过四十岁,可是有时候她话要比她年纪老得叫人难受得多,这是向不依,于是便放出切纠缠法宝,非迫得顺嫂屈服不可。终于顺嫂答应在吃过晚饭以后告诉听,不过她却要赌咒绝对不可告诉旁人听。她说,要是这些话传到金二,nai奶耳里去话,就要吃苦头。
吃完晚饭后,拿张小竹凳跟顺嫂块儿到院子里纳凉,顺嫂便道出往事,在没有讲之前,她又再三嘱咐,千万不要对别人提。闭着眼睛赌咒,她才满意地点点头,开始说:
“以前嫁过人,夫家有钱得很。告诉,金家现在住着那幢房子以及他们大部分田地都是她前头那个男人。以往过过段舒服日子,可惜她前夫向有痨病,没有几年就死去。那时才三十岁出头,又没有儿女,孤零零个人守寡。当然啰,个女人有点钱总是难免要给人计算。”顺嫂胖腮帮子又渐渐地鼓起来。
“首先就是夫家那起混账亲戚,跑来明争暗抢,弄掉好些田产,后来不知走到哪步倒楣运,又碰上现在这个金大先生。那时金大先生还是个二十来岁小伙子,刚从上海读点书回来,别没有学到,反而学得满身潇洒及嘴巴油腔滑调。听别人说,金大先生是个不折不扣白相人,他在上海徐家汇带有些黑势力。”
“金大先生不像个坏人嘛!”金大先生那撮俏皮胡子及胸前那条红领带给印象,使向顺嫂抗议。
“嘿!难道坏人脸上都刻字吗?”顺嫂胖腮帮子已经鼓成两个小皮球,“就是因为他‘不像个坏人’,才上他当。那时候金大先生住在家对面,天天跑来家中瞎混,混来混去,就把骗上。告诉,金大先生刚和她结婚时对她好得很,后来把田契首饰拿到手,就完全变个人,对她不是骂就是打,从来没有点好颜色给她看。更糟糕便是自从金二,nai奶搬进来后,便把在家中地位抢去,而且还帮着金大先生来欺负她。唉!可怜她在家连个诉苦人都没有。”
“你不是说夫家还有帮‘混账亲戚吗?’”
“哎呀呀!快别提那班混账亲戚,金大先生只消花几个钱都塞住他们嘴,而且金大先生在上海还交结不少不三不四人呢,谁愿意惹麻烦?”
“以前用着那批老佣人难道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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