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了。他一定就是这样想的,我觉得他就是这样想的。我满脑子都是这些无比清晰、让我愤怒的幻想。当我回过神来再看楼下时,我意识到卡拉诺消瘦的身影已经从楼下的小路上消失了。
我回到屋子里,杀虫剂的味道淡了一些。我把死蚂蚁留下的黑色痕迹扫掉了,又费劲地把房间擦洗了一遍。我咬着嘴唇擦了地板,把叫得很绝望的狼狗从房间里放了出来。我发现两个孩子的房间里全是蚂蚁,我觉得一阵恶心。从拼接不紧密的老木地板缝隙间,一队队蚂蚁冒了出来,它们充满力量和决心,黑色的队伍在四处逃窜。
我又开始消灭蚂蚁,虽然心里很不情愿,我只能那么做。我感觉它们无穷无尽,干也白干。我越是厌烦它们,它们就越是顽强。我觉得那是一种强烈的生命力的呼唤,它们意识不到任何障碍,相反,每一道障碍,都会激发它们自行其是的无畏、顽强的意愿。
我在那个房间里也喷了很多杀虫剂,我给奥托戴上狗绳,任凭它拖着我,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喘着粗气走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