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一室,以应付我惊人的消化能力。我在阅览书籍时,常有好奇的学生过来围观。
目前,我最感兴趣的是汲取有关语源学、古语言学、变分法的最新变化,以及印度历史。如此阅读的结果,很令人惊讶的是,以前明显甚无关联的事,现在竟然都互相连结在一起了。我又进入了另一个学习高原期,可以居高临下清楚看出各种不同规律和理念汇集成一条大河的情形。
很奇怪,现在我在大学餐厅里听到学生争辩历史、政治或宗教等课题时,已开始觉得他们实在是太幼稚天真了。我不再有兴趣跟人讨论像这种初阶的观念,而人们对于表面之下蕴藏的深层知识也浑然无知,为他们指出问题的复杂性只会激怒他们而已。我发现站在上层的感觉并不好受,我已经放弃和比克曼大学里的教授讨论这类的事了。
在阅读期间里,我遇上了一些观念思想上的问题,急于想和经济学家讨论,于是伯特便在教授餐厅内,为我引见一位在经济因素影响利率领域方面颇有名气的经济学教授。我提出一直困扰我的问题——在和平时期,关于武器禁运的问题是否涉及道德层面,同时也请教他对于一些参议员的建议,采用第一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曾采用的方法,也就是强化航海证书管理、详列进出口货物名单的策略,以对付目前对抗我国的小国家的看法如何。
他静静倾听我阐述问题,眼神投向空中。我一度以为他在思索问题的答案,没想到几分钟后,他竟甩甩头清清喉咙说他很抱歉,这是属于军事经济问题,跟他研究领域的利率问题不合,他无法作答。他建议我去找曾经针对第二次世界大战战争贸易协定进行研究的威斯博士,或许他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当我欲再度发言询问时,他赶紧握住我的手说很高兴认识我,但因为还有演讲笔记要整理,所以必须先离开。
同样的情形不断发生。我想和一位美国文学家讨论乔伊斯,与东方学者讨论特罗布里恩群岛岛民问题,以及和一位专精青少年行为问卷调查的社会学者讨论自动化引起的失业问题。他们一听到我提出的问题都赶紧藉机遁逃,以避免露出自己的浅见和狭识。
现在看看这些人,和以前显得有多么的不同啊!我竟然曾经笨到认为凡是教授都是知识巨人。其实,他们与常人无异,也害怕别人会发现这点。爱丽丝也是常人——一个普通的女人,——我明晚就要带她去参加音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