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黄三看完,就性急地问。
但只是高傲地笑;他确改名字。然而黄三只会打牌,到现在还没有留心新学问,新艺术。他既不知道有个俄国大文豪高尔基〔5〕,又怎说得通这改名深远意义呢?所以他只是高傲地笑,并不答复他。
"喂喂,老杆,你不要闹这些无聊玩意儿!"黄三放下聘书,说。"们这里有个男学堂,风气已经闹得够坏;他们还要开什女学堂,将来真不知道要闹成什样子才罢。你何苦也去闹,犯不上……。"
"这也不见得。况且何太太定要请,辞不掉……。"因为黄三毁谤学校,又看手表上已经两点半,离上课时间只有半点,所以他有些气忿,又很露出焦躁神情。
"好!这且不谈。"黄三是乖觉,即刻转帆,说,"们说正经事罢:今天晚上们有个局面。毛家屯毛资甫大儿子在这里,来请阳宅先生〔6〕看坟地去,手头现带着二百番〔7〕。们已经约定,晚上凑桌,个,个老钵,个就是你。你定来罢,万不要误事。们三个人扫光他!"
老杆————沉吟,但是不开口。
"你定来,定!还得和老钵去接洽回。地方还是在家里。那傻小子是初出茅庐,们准可以扫光他!你将那副竹纹清楚点交给罢!"
慢慢地站起来,到床头取马将牌盒,交给他;看手表,两点四十分。他想:黄三虽然能干,但明知道已经做教员,还来当面毁谤学堂,又打搅别人豫备功课,究竟不应该。他于是冷淡地说道:
"晚上再商量罢。要上课去。"
他面说,面恨恨地向《凡纲鉴》看眼,拿起教科书,装在新皮包里,又很小心地戴上新帽子,便和黄三出门。他出门,就放开脚步,像木匠牵着钻子似,肩膀扇扇地直走,不多久,黄三便连他影子也望不见。
跑到贤良女学校,即将新印名片交给个驼背老门房。不忽,就听到声"请",他于是跟着驼背走,转过两个弯,已到教员豫备室,也算是客厅。何校长不在校;迎接他是花白胡子教务长,大名鼎鼎万瑶圃,别号"玉皇香案吏"〔8〕,新近正将他自己和女仙赠答诗《仙坛酬唱集》陆续登在《大中日报》上。
"阿呀!础翁!久仰久仰!……"万瑶圃连连拱手,并将膝关节和腿关节接连弯五六弯,仿佛想要蹲下去似。
"阿呀!瑶翁!久仰久仰!……"础翁夹着皮包照样地做,并且说。
他们于是坐下;个似死非死校役便端上两杯白开水来。看看对面挂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