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时看到,人们对时事做出价值评判时,总是从两个独立方面来进行:个方面是国家或者社会尊严,这像是时事经线;另个方面是个人尊严,这像是时事纬线。回到国内,条纬线就像是没有,连尊严这个字眼也感到陌生。
提到尊严这个概念,首先想到英文词dignity,然后才想到相应中文词。在英文中,这个词不仅有尊严之义,还有体面、身份意思。尊严不但指人受到尊重,它还是人价值之所在。从上古到现代,数以亿万计中国人里,没有几个人有过属于个人尊严。举个大点例子,中国历史上有过皇上对大臣施廷杖事,无论是多大官,言不合,就可能受到如此当众羞辱,高官尚且如此,遑论百姓。除皇上人,没有个人能有尊严。有件最怪事是,按照传统道德,挨皇帝板子倒是种光荣,文死谏嘛。说白就是:无尊严就是有尊严。此话如有任何古怪之处,罪不在。到现代以后,人与人关系、个人与集体关系,仍有这种遗风——们就不必细说“w.g”中、“w.g”前都发生过什样事情。到现在,已经不用见官下跪,也不会在屁股上挨板子,但还是缺少个人尊严。环境就是这样,公共场所秩序就是这样,人对人态度就是这样,不容你有任何自尊。
举个小点例子,每到春运高潮,大家就会在传媒上看到辆硬座车厢里挤三四百人,厕所里也挤十几人。谈到这件事,大家会说国家铁路需要建设,说到铁路工人工作难做,提到安全问题,提到所有方面,就是不提这些民工这样挤在起,完全没有个人尊严——仿佛这件事很不重要似。当然,只要民工都在过年时回家,火车总是要挤,谁也想不出好办法。但个人尊严毕竟大受损害;这件事总该有人提提才对。另件事现在已是老生常谈,人走在街上感到内急,就不得不上公共厕所。进去就觉得自己尊严点都没。现在北京公厕正在改观,这是因为外国人到中国也会内急,所以北京公厕已经臭名远扬。假如外国人不来,厕所就要臭下去,而且大街上改,小胡同里还没有改。认识位美国留学生说,有次他在小胡同里内急,走进公厕撒泡尿,出来以后,猛然想到自己刚才满眼都是黄白之物,居然能站住不倒,觉得自己很不起,就急忙来告诉。北京某些街道很脏很乱,总要到某个国际会议时才能改观,这叫借某某会东风。不光老百姓这样讲,领导上也这样讲。这话听起来很有点不对味。不雅景象外人看丢脸,没有外人时,自己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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