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熊熊。
“英国人特别喜欢新鲜空气。”波洛说,“要呼吸新鲜空气,外头多得是,何必放进屋里来?这些陈词滥调我们就不讨论了。你是不是给我带东西来啦?”
“两件东西,”我说,“首先是这个,我姐姐送的。”
我将那罐枇杷果酱递给他
“卡洛琳小姐真是太客气了,答应过的事记得这么牢。那第二件呢?”
“算是一些消息吧。”
然后我向他转述了与艾克罗伊德太太会面的经过。他饶有兴致地倾听着,但不太兴奋。
“这就说得通了,”他沉吟道,“而且也有助于核实女管家的证词。还记得吗,她自称路过时发现银桌的盖子敞开着,于是顺手关上了。”
“她还说去客厅是为了查看鲜花的新鲜程度,你觉得呢?”
“啊,对这一段我们从没当真,对吧,我的朋友?她显然急于解释出现在客厅的理由,情急之下才捏造出这个借口——不过话说回来,你可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我原本揣测,她那么紧张是因为对银桌动过手脚,但现在看来另有隐情。”
“对。”我说,“她出去和谁见面?又是为什么?”
“你认为她是出去见某个人?”
“是的。”
波洛点点头。
“我也有同感。”他若有所思。
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对了,”我说,“我姐姐托我捎条口信。拉尔夫·佩顿的靴子是黑色的,不是棕色的。”
我边说边审视着他。不知是不是幻觉,一瞬间,他的神情有些不安。但即便是真的,那一丝不安也稍纵即逝了。
“她真有把握靴子不是棕色的?”
“绝对肯定。”
“啊!”波洛懊恼地叹着气,“太遗憾了。”
他好像相当沮丧,但并未多加解释,而是马上转移了话题。
“上周五早晨去你那里看病的女管家拉塞尔小姐——你不介意告诉我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吧?我的意思是,除去正常问诊的细节问题?”
“不介意,”我说,“谈完正事之后,我们又讨论了一会儿毒药,还说到中毒之后能否检验出来,最后又谈到吸d和瘾君子。”
“特别是可卡因?”波洛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微感讶异。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起身走到房间另一头归档的报纸前,拿过来一份九月十六日星期五的《每日预算报》,示意我读一读上面一篇关于可卡因走私的文章。文章的内容骇人听闻,描写也很生动。
“她读了这篇文章,才对可卡因耿耿于怀。”波洛说。
我还是摸不着头脑,刚要追问,房门开了,仆人通报说杰弗里·雷蒙德来了。
雷蒙德走进来,依旧满面春风,热情地向我们问好。
“您好,医生。波洛先生,今天早上我是第二次造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