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不以为意,不过看来也没有上当。
艾莉森接着说:“那是第三次见到你,之前可没见你发那大火儿。倒想问,你怎气成那个样子?”
他没有答话,而是望着她身后。几个伙计从车上卸下装满啤酒木桶,推往玛丽住处。艾莉森颗心跳到嗓子眼:酒桶里应该装有谋划除掉伊丽莎白密信,要是内德拦下他们,以他客客气气又不容回绝贯态度,要他们打开酒桶给他查看,那秘密就要揭穿,又个叛党要遭到酷刑审问,继而处死。
好在内德没有察觉。那张英俊迷人面孔上并无异样表情,好像运酒和运煤也没有两样。他收回目光,说道:“先问你个问题吧。”
“请说。”
“你为什留在这儿?”
“怎?”
“玛丽·斯图亚特是犯人,但你不是。你威胁不到英格兰女王,也不觊觎王位,没有权倾朝野法国亲戚,也不会写信联系教宗和西班牙国王。就算你大摇大摆地走出查特里庄园也没人在意。你为什不走?”
她有时候也这问自己。“玛丽女王和从小起长大。比她年长几岁,总是像姐姐样照顾她。后来她长成貌若天仙动人女子,就爱上她——可以这说吧。返回苏格兰之后,嫁人,但没多久就死丈夫,似乎注定要追随玛丽女王辈子。”
“懂。”
“真?”
艾莉森用余光扫到那几个伙计抱着空桶回来,其中只桶里就装着秘密信件。他们把木桶装上车。要是内德此时命他们打开木桶,秘密也要,bao露。好在内德无意喝止几个车夫,只回答说:“懂,因为对伊丽莎白女王抱有同样感情。之所以动怒,就是因为看到什鲁斯伯里伯爵有负女王所托。”
几个伙计进厨房,出发前要先填填肚子。总算有惊无险,艾莉森呼吸起来畅快许多。
内德说:“要告辞。得赶回伦敦去。后会有期,罗斯夫人。”
艾莉森没听说他要走。“后会有期,内德爵士。”
内德进屋去。
艾莉森回到玛丽女王房中,两人站在窗前,看到内德提着对鞍囊走到院子里,看样子就只有这件行李。他叫过个马夫,对方随即把他马牵过来。
内德跨上马背走,这时送货还没吃完饭。
玛丽叹道:“总算松口气,感谢主。”
“是啊,看样子瞒过去。”
内德没有返回伦敦。他骑马赶到伯顿镇,投宿在狮头客栈。
他吩咐马夫照料坐骑,安顿好行李后,就在客栈里到处查看。正对街面是间酒馆,另有道拱门供车马出入,通往院子,边是马棚,另边是客房。后院是片酿酒厂房,飘出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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