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去。
女人顺着军用道路而来。那条路现在被白雪覆盖穿过平原沿着山腰消失在山的那边。女人突然醒悟到自己没有想过要沿着这条路再回去。但是现在看来这条路却如梦幻般遥远。
警卫室边上写着部队的番号“首战告捷”或是“灭共”的立牌威胁似的立在边上。女人看着沿着部队连绵不绝的铁丝网,远处山影中蛰伏的军营还有被白雪覆盖的空旷练兵场冬日的阳光冰冷地插在上面。所有的一切都奇怪地陷入一片寂静。而这寂静却像是脚下的冰咯吱吱碎裂一样岌岌可危。她一下子陷入莫名的恐惧中瑟瑟发抖。
他突然从睡梦中惊醒。醒来之后他马上——虽然是很正常地——想到自己是一名军人陆军一等兵现在正在夜间执勤。
应该是站着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M-16步枪还歪歪扭扭地挂在肩上身体正在止不住地颤抖。特别是膝盖和牙齿从开始夜间执勤时就在发抖到现在还不知疲倦地继续着。
他瞪大了双眼。除了偶尔传来的风声周围一宜十分安静。他的眼前是铺开的黑暗几步外是铁丝网铁丝网外面是更加浓厚的夜色。虽然是一成不变的景象但他感觉到有什么发生了变化。直到突然有冰凉湿润的东西落在鼻尖上他才反应过来这变化是什么。下雪了。黑暗中正下着星星点点的雪。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的哨所。哨所里面还有一个执勤的军人。不清楚他看没看到下雪一点动静都没有。没准这会儿正坐在钢盔上打盹呢。
“你好好站岗啊查岗来了的话大点声应答”
夜间执勤的时候那家伙这样说完就爬进哨所。老兵说这话大抵就是要放心地眯上一会儿的意思。他是一等兵那家伙是上等兵。一等兵突然很想把上等兵叫起来。他产生了大声告诉那人下雪了的冲动。
一等兵很快便后悔了。他突然想到上等兵应该不会像自己一样喜欢雪。果然老兵应该还坐着钢盔睡觉听见他的声音手忙脚乱地跑出了哨所。
“咋啦什么事”
“下雪了。””什么”
“我说下雪了。这是第一场雪。”
“神经病啊你吓死我了。臭小子头一回见雪啊”
入伍已经六个月一等兵依旧有很多事情不理解。比如他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看见初雪的欢喜被人当作傻子。
“过了多长时间了”
一等兵从厚重的防寒服袖子里找到手表然后把脸贴在上面看了一眼时间。被埋在黑暗中的手表指针本来就看不清楚他还是个深度近视。
“三十分钟……不对过去四十分钟了。”
“妈的一分钟过得跟一年似的。”
上等兵从牙缝里“哧”地射出一串唾沫。上等兵的每句话里都掺着脏话。但是这家伙有种特殊才能能用独特的语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