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气极而苦笑,连声道:“好!好!好……”又望着驩儿道,“驩儿,是硃叔叔害你,倘若你能侥幸活下来,定要记住,万万不能轻易相信人,日后就是见硃叔叔,也不能轻易相信。”
驩儿眼中这时已全然没有惊慌,只有担忧和难过。硃安世心下稍安,眼望见旁边停着辆木笼囚车,心中闪念:虽然被捕,料不会就地处罚,应是要押解去长安,只要不死,何必灰心?
于是,他细细整理下皱起衣衫,这些日子他胡髭已经长出,粘假胡须已经脱落不少,颔下发痒,他索性伸手把余下假胡须全都扯净,而后才抬腿跳下牛车。车边捕吏吓跳,攥紧兵刃,时刻紧逼。硃安世视若无睹,径直走向漆辛,漆辛不由得向后退缩,双眼惊恐,盯着硃安世,却又不敢直视。抓着驩儿手箍得更紧,驩儿忍不住轻哼声。几个捕吏忙执刀拦住硃安世,硃安世停住脚,冷笑而立。
郡守下令道:“押起来!”
他身边两个捕吏,个捧赭衣[赭衣:囚衣,用赤土染成赭色(zhe红褐色),无领,不缝边,以区别于常服。],个拎钳钛[钳钛:秦汉时期拘押重罪犯用铁质刑具。钳是颈部铁圈,钛是脚镣。]。两人起走过来,硃安世身边个士卒收起刀,伸手要剥硃安世衣裳。硃安世抬臂拦住,自己动手解开衣衫,件件徐徐脱掉,脱得赤条条,众目睽睽之下,嘴角冷笑,旁若无人。
捕吏递过囚衣,硃安世接来套在身上,另捕吏先将钳上铁圈箍住他脖颈,铁圈前面链着两根铁链,链端两个铁扣,分别铐住他双腕,锁好,又用铁钛铐住他双脚。而后捕吏推过囚车,打开木栅门,硃安世抓着木栏,抬腿钻进囚车,手足铁链哐啷啷响,他靠着木栏坐好,见两边围观行人大多脸露赞意,不由得微微笑。
郡守又下令:“将这小儿也押进去。”
漆辛迟疑片刻,才松手,个捕吏捉着驩儿手臂,将他拉到囚车边,抱起来推进囚车里。
硃安世并不出声,望着驩儿笑笑,点点头,伸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刘敢取出刺客绣衣上那片断锦,细细指给杜周看。
“卑职初见这断锦,看它织工细密、纹样精细,怀疑是宫中内造,便拿到未央宫织室去查问。织室令见到这片断锦,先是愣,随即便掩住惊讶,说这锦并非出自织室。看他神色异常,便没有多说。回来后,立即去找个旧识,他曾在织室为丞,眼光极老到,他看到这片断锦,毫不犹豫说这定是出自于宫中织室。仅从经线数量上就可以看得出:寸锦,民间经线般四百根,最好也只能到五百五十根,宫中织室织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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