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之服。
落霞,长安城。
秋风如水,刷洗这座繁华富丽之城。
片黄叶飘飞,落在司马迁肩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立在自己宅子后院,看着卫真埋书。卫真是他侍书僮仆,正手执铁锹,弯着腰在院中那棵大枣树下挖土。挖好个方方正正小坑后,卫真放下铁锹,双手捧起坑边个木盒,小心放进坑里,然后又拿起铁锹,铲土掩埋。
那木盒中,放着卷竹简,是司马迁刚刚写就篇史记[司马迁《史记》最初命名学界至今未有定论。“史记”本是古代史书通称,从三国开始,才由通称逐渐成为《史记》专称。为小说叙述方便,文中采用通称。]。
颗枣子忽然落下,砸在卫真头上,弹到地下,卫真看见,笑道:“枣子都熟,得赶紧收。”
这棵枣树是司马迁新婚那年所种,他得知妻子爱吃枣,就托人从河间稍来棵枣树苗,亲手种下,如今这棵枣树已经十分粗壮茂盛,每年都要结不少枣子。
司马迁抬头望着树上枣子,正在沉想,妻子柳氏忽然急步走出来道:“外面有人在敲门!”
“哦?全城都在大搜,这时辰会是什人?”司马迁惊,忙催促卫真道,“出去看,你赶紧埋好!”
他走到前院,外面有人正在叩门,声音很轻,御夫伍德站在门边侧耳听着,司马迁示意开门,伍德忙拔开门闩,拉开门。
门外个年轻男子,看衣着是个仆役,神色略有些紧张。
伍德问:“你有何贵干?”
那人道:“是御史大夫延广家人,有事求见太史令大人。”
司马迁忙走到门边:“找何事?”
那仆人忙道:“家主公让来送件东西。”
“什东西?”
那仆人左右望望,道:“大人能否让进去?”
司马迁心中纳闷,便让他进来,伍德忙关起门。
“家主公命小人将这这个交给大人。”那仆人从怀中取出个小帛卷儿,双手呈给司马迁。
司马迁接过,展开看,是方帛书,只有巴掌大小,上写着几行小字:
星辰下,书卷空
高陵上,文学燔
九河枯,日华熄
九江涌,天地黯
鼎淮间,师道亡
啼婴处,文脉悬
司马迁读几遍,只觉词气悲慨,却不解其意,纳闷道:“这是什?该当何解?”
“小人不知。主公只说务必要亲手交给大人。”
“他为何要送这个给?”
“主公没说。”
杜周先遣骑尉路疾赶,黄昏时到扶风。
进城之后,直奔府寺[寺:古代官署名称。秦汉以*员任职之所,通称为寺。],参见右扶风[右扶风:汉时长安京畿划为三区,分设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个官职,合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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