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神色凝重。琴子乐致和形貌清雅,瘦鹤般;墨子江渡年神采狂纵,野马样;棋子田况则和善微胖,像个温热馒头。
简庄家境寒素,并没有请仆役,他妻子刘氏搬着木几,小妾乌眉抱着竹席,起出来,郑敦帮着安放好席案,两人向赵不尤问过安,斟茶,便退下去。简庄因正妻刘氏不能生育,才娶这房妾室。刘氏本就为人朴讷,今天更是神情悲愁。乌眉现已有身孕,形容妩媚,衫裙虽不精贵,却也十分鲜艳。她向活泛多语,今天却也脸带戚容,悄然不语。
赵不尤发现除郎繁,八子还缺魁子宋齐愈、策子章美。但随即想起来,今天殿试,两人去赴试。他们两人原本都是太学上舍上等生,不需殿试便可直接授官,但今年重兴科举,上等生也须殿试。
赵不尤依着简庄姿势跪坐下来,问道:“你们已知道郎繁消息?”
众人默默点头,简庄沉声道:“昨天们几个等他和章美,直不见来,就先散,却不知道郎繁竟在那只船上。方才郑敦来说,才知道。”
“也是今早遇见左军巡使亲随万福,才听说。”郑敦低声叹气。
赵不尤问道:“方才先去郎繁家,听他妻子讲,寒食那天,郎繁先和你们聚之后,下午乘船去应天府……”
“应天府?他去应天府做什?”郑敦猛地问道。
“你们不知道他去应天府?”
郑敦忙道:“不知道,他个字都没讲。”
简庄略沉想:“那日聚会,吃过饭后,又说会儿话,就各自散,他确未说自己要去应天府。”
“那天聚会,他是否有什异常?”
诸子各自回想,郑敦先答道:“和平常样,喝酒多,说话少,偶尔才说两句话,好像没有什异常,至少没看出来。”
江渡年道:“后来,他和章美两个争两句。”
“哦,争什?”
“四十不动心。”
“对,是争过这个。”郑敦也记起来。
赵不尤知道这是孟子所言,“四十不动心”。东水八子聚会时,多是讲论学问,探析孔孟仁义之说。便问道:“他们各自什主张?”
田况答道:“章美说不动心是再无烦恼,得失不萦于怀,凭心而行,无所不当。郎繁却说章美是禅家之说,并非儒者之心,见孺子落井,如何能不动心?”
郑敦道:“两个争场,最终也没争出个是非对错。然后大家就散。”
赵不尤心想,两人所说“心”,并非同个心。章美所言心,是得失忧惧心,人到四十,心志已定,内无所疚,外无所惧,进退取舍,不再惑于利害,计较得失,义之所在,自然而至。这应该是孟子本意。而郎繁所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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