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萨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慌乱。
然而，初潮来
时候，她还是慌
。
姐姐来初潮时候，流很多血，
直哭个不停，说自己要死。妈妈却笑着安慰，说这是好事，是女人证明。姐姐从此成女人，可以怀孕做妈妈。
萨萨当时装作睡着，在旁边偷听。听之后，她又怕，又难过，更有些生气。
血是个人生命，女人为什
要用血来证明？为什要将自己生命，换成另种生命，再用这个生命去生育其他生命？
她在心里大喊：
不想成为女人！
然而，不管她愿不愿意，初潮还是意外来临。
当时她坐在树洞里，先嗅到血气味，慌忙用手指沾，真是血。
那刻，她心里阵冰凉。
妈妈常爱说“命”，萨萨却直不愿认命。
但这种身为女人命，不容分说，就这样冷冰冰猝然袭来，她没有任何防备，也没有任何抵御，只能接受。
她流着泪，用块兽皮把血擦拭干净，坐在黑暗中默想很久，甚至想到z.sha。直到肚子饿起来，而树洞里存地蚓已经吃完，她却不愿动，仰起头，朝着黑暗中那个“命”说：
你让饿，是命令去寻食，但可以不吃；
你让怕死，是命令拼命活下去，但可以不活；
你让流血，让成为女人，是命令去生育，但可以不生。
你可以命令，可以拒绝。
她忽然明白：切都充满不自由，但只要还能拒绝，便还拥有自主。
她不再伤心，更不惧怕，爬出树洞，来到那片溪水湾，心里又对“命”说：“你让污臭，偏要让自己干净。”
她浸泡在溪水里，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坐到溪边，晾干头发，给自己编根粗粗长辫。编辫时候，她忽然发现，妈妈其实也并没有认命。
生存充满黑暗、冰冷、残酷和丑陋，妈妈却直说“要活得美美”。
美，就是她拒绝、她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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