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
身边这个男人,高高瘦瘦,喜怒无形,长相清俊,名字普通——梁宇栋。
她管他叫师父。
声师父,有名无实。十年时光,梁宇栋除照顾阿辽饮食起居之外,没有教授她任何东西。
他会制药,从远远山中采回药草,或晒干或烘焙,无数个月明星稀夜里,院子最西边房里总传出阵阵捣药声音。
阿辽曾偷偷从窗缝朝西屋里窥望,鹅黄灯光下,梁宇栋专注地举着小勺,从黝黑药罐里舀出勺粉末,放进手中白若皓雪细瓷瓶,轻轻摇晃。边摇晃,边看着摆在手边本线装册子,古旧得像枯叶样脆弱。
阿辽以为他是全神贯注,可每当她想看得更仔细些时,总有股风沙从窗沿里吹进她眼里。到她强睁开揉得通红双眼时,梁宇栋已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边,拧着她耳朵把吐舌-头她押回房间。
这样情景年总要发生个好几次。那本古旧册子,是阿辽除豆沙冰之外最感兴趣东西。
她偷看过,可她看不懂。册子里字密密麻麻,小蚂蚁样昂首挺胸地嘲笑她,其中有页,被翻得快要烂掉。
在许多个月色清朗夏夜,或者红梅映雪清晨,梁宇栋坐在院落里石桌前,自斟自饮。微醺之际,他总是沐着月色或是疏雪,轻声颂吟。
“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
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
路过山风掀动他整洁衣裳,扫落几片花瓣,沾染在他乌黑发间。每到这时,阿辽会兔子样蹦到他身边,站在石凳上,嘻嘻笑着把花瓣从他头上拿下。
“玩风雅玩够没有?不用吃饭啊!”美好气氛常被个女高音打断。
身华丽白衣末白,端着盆青菜,冷若冰霜地走到他们面前,把盆子朝阿辽面前重重放:“死丫头,洗菜去!”
“遵命!末白姐姐。”阿辽吐舌-头,端起盆子就跑。
“你脾气好差。”梁宇栋耸耸肩。
末白狠狠剜他眼,看着跑开阿辽,冷冷说:“没你那多感情,最讨厌感情用事。”
该怎解释末白这个女-人呢?梁宇栋是阿辽记忆中第个见到男人,末白则是她见到并能记住第个女-人。
他们三个,同屋檐下。
末白极漂亮,媚眼入骨,风情万种。最爱打扮,每天都穿不同款式衣裳,但颜色总是万年不变白。她不是梁宇栋妻子,也不是他亲人,好像也不是朋友,她整天只是骂骂咧咧地承担下大部分家务,有时出远门帮梁宇栋采药,其他时间律失踪。
(4)
从小到大,阿辽从来没见末白对她笑过,对她除大吼“把脏衣服脱下来!”、“滚回来睡觉!”之类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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