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动的鸡尾酒会。
会面进行到一半,杜波依斯转向我说:“我想你就是瑞恩·格雷斯。”
“没错,”我说,“很荣幸见到你。你的成就简直……我甚至无法理解你做出的牺牲。我是不是不应该谈论这些?我不清楚,或许我们还是别谈这件事了?”
他笑着说:“我也经常想到,我们不用避开这个话题。另外你我看起来境况相似。”
我耸耸肩说:“我猜是吧,其实你比我厉害得多,不过我的确热爱分子生物学。”
“哦,对,这一点也算,”他说,“不过我指的是抗昏迷性。我听说你有抗昏迷性的基因标记,跟我和其他队员一样。”
“是吗?”
他挑起眉毛说:“他们没告诉你?”
“没有!”我瞥了一眼斯特拉特,她正忙着跟贪污犯鲍勃和姚指挥官交谈,“我头一次听说。”
“这就怪了。”他说。
“为什么她不告诉我?”
“你问错了人,格雷斯博士。不过我猜他们只告诉了斯特拉特,而她只告诉需要知道的人。”
“那是我的DNA,”我抱怨说,“应该有人告诉我。”
杜波依斯巧妙地转换话题。“不管怎么样,我期待向你学习关于噬星体生命周期的一切知识。夏皮罗博士,我的后备宇航员,她也非常激动。我猜我们将成为仅有的两名同班同学。你有教学经验吗?”
“还真有,”我说,“很丰富。”
“太好了。”
我满脸笑容。自从明白自己不会牺牲已经过了三天,可我还是笑得停不下来。
说实话,我死亡的可能性还是很大,回家之旅漫长且危险。我从路途的休眠中生还,并不意味着回家时还能活下去。也许我可以保持清醒,耗光正常食品后,只吃进食管输送的营养糊?我一个人可以熬过四年,对吧?我们休眠就是为了防止互相残杀。可是独自生活在有限空间会产生完全不同的心理创伤。我应该仔细研究一下。
可是眼下不行,现在我得拯救地球,我自己的生死存亡随后再说,这已经成为一个可以考虑的问题,不再是毫无希望的死路一条。
离心机屏幕上的绿色指示灯亮起。
“重力已施加完毕。”我笑着说。
我们短暂地恢复到失重状态之后,现在又启动了离心机模式。之前不得不停止旋转是因为我需要使用引擎。我们不能在推进的同时启动离心机。如果在飞船分离成两部分、靠100米长的缆绳相连时启动旋转驱动,你想想那场面,肯定不会让你感到愉快。
来到这里的几十年里(不可思议!),洛基仔细勘测了整个星系。他把积累的所有信息都交给了我。他记录了六颗行星,包括它们的体积、质量、位置、轨道特征和大气的总体组成。他不用飞到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