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送外卖是个瘦瘦小小小男孩,看样子也就十岁左右。他也不以为意,以为这是自己配送商家临时缺人手,伸左手接过装着打包碗塑料袋,道声谢,然后准备用右手握住门把手关门。
小男孩礼貌地回答声不用谢,脸上还带着客气笑容。但就在冯斯两只手都被占用那刹那,他突然间从衣兜里掏出样亮晃晃东西,直刺冯斯胸口。
那是把弹簧刀!
冯斯大惊,身体拼命向后仰,嗤啦声,胸前衣服被割破,皮肉也被划伤,但所幸躲得及时,小孩子力量、速度也都不够,刀锋没有刺到肌肉里。他踉踉跄跄地跤坐倒在地上,小男孩不依不饶,紧跟着扑过来,再次扬起弹簧刀,直插向冯斯咽喉。
冯斯不由得怒从心起,看准时机狠狠脚蹬出去,正踹在男孩腰间。男孩瘦弱身躯下子被踹飞出去,从门洞里摔出门外,晕过去。
妈,老子堂堂天选者,居然差点被这个小破孩杀死,冯斯又是吃惊又是后怕。他费力地站起身来,看见那袋子外卖因为自己刚才做后仰躲避动作时放手,在地上摔得汤汁四溢,心里更加恼火。但他毕竟经过这年磨砺,遇事比以前冷静多,很快想到,这个小屁孩竟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自己,而且出手如此凶狠,其中多半有重大缘由。他探头看看,楼道里暂时没有人,连忙把摔晕过去男孩抱进屋子里,然后关上门。
他把男孩放在客厅沙发上,检查下伤口。男孩毕竟身体没有长大,力量和速度都不足,虽然出手挺狠,冯斯还是躲得比较及时,只是被划伤表皮,流血不多,对于经常打架打得鼻青脸肿他实在不算什,涂点药水贴块创可贴就没事。
冯斯把地面上狼藉打扫干净,然后唉声叹气地给自己泡包方便面。吃完面,男孩也醒,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毫不避让地和冯斯对视着,目光中充满仇恨。从面部肌肉微微扭曲可以看出,被冯斯踢到腰部还是很疼,但他倔强地强忍着,没有喊声痛。他长相还算清秀,但是脸上黑黑,好像是很久没洗脸,衣服上也有几个破洞。
这可有些奇怪,冯斯想,想杀人倒也不少,但大都是因为自己天选者特殊身份,不涉及到个人私怨。但眼下这个小男孩,分明就是恨自己入骨态势——他干什要这恨?
但这个孩子挨打后强忍痛楚不吭声模样,却让冯斯有些会想起自己小时候。他虽然打架很厉害,挨打时候却也不少,但每次挨打,他总是咬紧牙关,既不喊痛也不求饶。眼前这个男孩,让他莫名觉得有种熟悉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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