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思缈怎会认为香茗爱她呢?”
“所以才说思缈是患上妄想症。”蕾蓉说,“香茗出事,给她打击实在是太大。她直把香茗当成神样爱着,但这座神像却在顷刻之间倒塌。而倒塌那刻她才发现,香茗心中原来根本没有她,对此她想不通、受不、不敢也不能接受这事实,心理上渐渐出现扭曲,代偿效应[1]开始起作用。她把自己想象成驱使香茗犯罪最原始动机,认为是自己直拒绝他爱,才使他伤心、绝望,走上不归路,这样负罪感,看起来好像很沉重,但能让痛苦到几欲窒息她,有瞬间解脱和宽慰……”
“你意思是说,思缈因为知道香茗不爱她,所以才编造个谎言来欺骗自己?”许瑞龙惊讶地问。
蕾蓉点点头:“在这个谎言中,香茗只属于她个,只爱她个,为爱她而犯罪,她也给自己寻找香茗下落行为,找到个合理缘由——‘他罪行因而起,就要负责到底’。”
“这怎可能?这怎可能?”许瑞龙摊开手。
“思缈太痴情……”蕾蓉喃喃地说,自言自语般,眼神阵迷惘,“痴情女人心态,您是很难理解……
许瑞龙这个年近六十老头子,辈子破案无数,但对爱情理解还停留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切听组织安排”,因此不免听得目瞪口呆。很久,他才徐徐问道:“蕾蓉,你说,现在该怎办?”
蕾蓉定定神,说:“给她放个长假,让她去旅游,去哪儿都行,让漫长时间和广阔空间来给她疗伤。”
就这样,9月中旬,刘思缈接到市局“勒令”她度假命令,无奈地踏上旅程。
她在欧洲逛就是半个月。长路迢迢,犹如抽丝,对香茗思念由座山生生被抽成缕纱,越发绵绵不绝。
旅途中,她总是向右侧着头,将波浪般秀发枕在扇又扇舷窗或车窗上,疲倦地看着异国景色。心中累积爱实在太沉,她像条航行很久,又在每个码头只装货不卸货小舟,有点载不动。但她舍不得放下,什都舍不得。窗外那不断变换美景,在她脑海中也无非是供香茗流连背景——
在巴黎,她看着塞纳河两岸无穷霓虹,每当游船穿过石桥桥洞时,里面雕刻人像,都被她想象成香茗跨越时空追逐;在慕尼黑,正赶上啤酒节,人们在巴伐利亚铜管乐队演奏下翩翩起舞,她坐在街角个橙色帐篷里,用单耳大杯将自己灌醉,只为寻找片可以幻想自己和香茗手牵手跳起舞蹈、融入幸福人潮酩酊;在罗马,她背对着特莱维喷泉闭上眼睛,从右肩往后扔出三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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