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观察了于文洋卧室的情况,然后设计出这个诡计。相比姚代鹏提出的把凸透镜挂在树上的引火方法,这个诡计对太阳方位角的测量和计算不需要太精密,也无须根据阳光的移动调试透镜——如果说姚代鹏的方法是‘透镜跟着阳光走’,那么这个诡计可以说是‘太阳移动找透镜’—唯一存在的不确定性就是引燃物的固定。不过,一般来说,大部分人家把奖杯放在一个地方之后,都很少会移动,如果仔细观察一下,甚至可以发现,奖杯的放置八成都是在四层书柜的第三层,这样恰恰处于一个比视线略高的位置,符合人们仰头看荣誉的视觉习惯。”
夏祝辉想着呼延云的话,禁不住喃喃自语:“去年10月,把奖杯颁发给于文洋,等他将奖杯放在书柜三层,再一次装扮成园林工人,根据奖杯位置,牵拉几根树枝压向高压线,顺便挡住阳光,然后就等着来年真的园林工人剪断树枝……”
“错!10月份阳光的照射角度肯定与夏天不同,所以段新迎的同伙一定是在去年7月上树观察于文洋的房间,记录了太阳照射在书柜三层的角度和时间,牵拉好树枝。”呼延云说,“10月份颁发的奖励,三个月前一般就公布获奖名单和结果了。每个协会的奖杯奖状制作都有固定的供货商,他完全可以提前制作好‘有料’的奖杯,到10月份只要提前潜入供货商那里,把于文洋真正的奖杯替换一下就可以了。”
整整一年前,诡计就已经制订出来并加以实施,然后,实施者尽可以大步离去,连背影都不留下一个。
“可是,假如那个奖杯没有放到书柜三层呢?”夏祝辉说,“那不是一切设计都白扯了吗?”
“也不尽然,只要放在太阳照得到的地方即可,无非是引火提前罢了。”呼延云说,“那样一来,考虑到太阳日照的热量,引火的时间会提前一个月,变成‘第一起事件’,看似破坏了我前面说的‘逻辑序列’,其实不然。试想一下,假如第一起事件是‘于宅大火’,无非是两个后果,第一,警方发现有人在去年10月预谋杀害于文洋或者于家的某个人,根本不会怀疑到那时还在监狱的段新迎,所以对段新迎继续实施其他杀人方案影响不大;第二,于家被烧之后可能举家搬离红都郡,但是段新迎有一个月时间找到他们,同样不影响继续实施其杀人方案——换言之,只要方案三(蛋糕房外的下毒)不提前,警方就不会认为于文洋面临‘现在进行时’的死亡威胁,也就不会破坏段新迎的杀人计划。”
“乖乖!”夏祝辉捏了捏太阳穴,“这么强大的逻辑,恐怕诡计的设计者是一个推理者吧?”
影像……突如其来的影像,像针尖一样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