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久回荡。朱岚岫死命捂住自己嘴,才不至于惊叫失声。她眼睛越睁越大,已睁得不能再大,她昏然看着那些童男童女个个被侍卫用铁叉叉进炼丹炉中,火苗忽窜起丈余高,炉火噼啪作响,浓烟滚滚。炉火烧得朱岚岫头晕目眩,似乎也要将她整个儿烧成灰烬。她踉跄逃回宫中,满脑子仍是燃烧烈焰和那数百个被烈焰吞噬小生命。
在极度恐惧和仓惶中,朱岚岫迷失方向,当她终于贴着墙站稳身子,勉强获得片刻喘息机会之时,抬头看见沉沉天幕中勾勒出宫殿屋顶和琉璃须弥座轮廓。她竟来到离钦安殿不远集安堂外,凝目细瞧,似乎有微弱亮光在黑暗中闪烁不定。她猛然意识到,集安堂是罗刹据点,飞身跃入小院,果然见到朦胧烛光在窗户上映出两个剪影。她悄无声息来到窗下,屏息倾听屋内动静。
“爹,你终于能见”,是个女人声音,看样子两人也刚刚来到这里。
那男人只是轻“嗯”声。双方都压低嗓音,辨认不出是什人声音。
“娘呢,她还好吗?”女人焦急询问。
停顿会儿,男人才哑声道:“她……死,当着狗皇帝面,从断情山庄山崖上跳入深潭,是锦衣卫打捞上尸体,就葬在她生前最爱那片白梅林中。”
女人爆发出失控抽泣,“这多年生不如死,就是为把娘救出来。可连话都没能和她说上句,她就死,那活着还有什意义!”
“住口!”男人低吼,“你娘那个贱人,她宁愿死,也不肯告诉兵书藏在哪儿,她定是爱上那个狗皇帝,情愿为他而死!”
“不可能,娘十四岁就甘愿为你未婚生女,你们从小到大感情,不会这脆弱”,女人抽抽噎噎,“要出宫去,要给娘上坟!”
“你不能出宫!如今爹在这世上只有你个亲人,得不到兵书,还可以想其他方法。这多年心血,绝不能付诸东流”,男人声音低沉嘶哑,“你要争宠,要做到集万千宠爱于身,让狗皇帝什都听你”。
女人发出声冷笑,“你以为争宠那容易吗?没有曹端妃那样似水柔情,迷不住狗皇帝”。
“狗皇帝迷信道教,现在皇后整日疯疯癫癫,只要你争气些,自然有办法让你登上皇后宝座”,男人声音变得极端阴沉,“但是要先除掉那个应晓蕙,这个女人不简单,这快就从个小宫女变成皇妃,如果再生下皇子,恐怕就要凌驾于你头上”。
女人低嗤:“应晓蕙用不着担心,她长期使用香肌丸,根本不可能怀孕。”
男人不再说什,沉默会儿又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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