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凄清寒冷街道上,楚瀚茫然地抱着昏迷太子,踉跄独行,忽然耳中传来阵又细又柔、又熟悉又诱人乐声。他毫无戒备,恍恍惚惚地循着声音来处行去,来到座大屋门前。他穿过大门,穿过前院,来到间厅堂之外。他抬头,见到台阶上站着个大头人,张丑脸在夜色中显得极为可怖,竟然是蛇族大祭师!
大祭师将支笛子从口边移开,笑道:“楚瀚,召你,你就乖乖来啦。快,有人专程来找你,向你讨件东西来。”
楚瀚这才省悟:“他用蛇王笛引诱过来。”他凝望着大祭师脸,张口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是不断流泪。大祭师低头望向他手中抱着人,挑起眉毛,露出惊讶之色,问道:“这人……他中万虫啮心蛊?”
楚瀚哭着点头,哽咽道:“不能让他死,不能让他死!”
大祭师倏然领悟,说道:“他就是太子?就是皇帝儿子?”
楚瀚紧紧抱着泓儿,泣不成声。
大祭师望着楚瀚和太子,丑脸扭曲着,似乎在斟酌考虑什,过良久,他才深深吸口气,说道:“楚瀚,带你去见个人。你将太子放在这儿。”也不等他回答,便让蛇族人上前来,接过太子,将太子放在屋中软榻之上。
大祭师拉起楚瀚手,往屋外走去。楚瀚浑浑噩噩地跟着他,出大屋,走上条暗巷。楚瀚倏然清醒过来,停下脚步,说道:“你要带去哪里?放开!要回去太子身边!”
大祭师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你回去太子身边又有什用?还不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要带你去见巫王。她或许……或许会有办法。”
楚瀚眼睛亮,反手捉住大祭师手臂,忙问:“真?她在这儿?”大祭师道:“可不是?回去南方后,便特地去苗族寨子见她,告诉她那装着万虫啮心蛊木盒子被带入京城。她听,便决定立即北来,好取回那蛊。用蛇笛召唤你,就是想问你知不知道那蛊现在何处。”
楚瀚急忙追问道:“她能救活泓儿吗?她能解除万虫啮心蛊吗?”
大祭师又是摇手,又是摇头,说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得亲自去问她。”又道,“楚瀚,要救你太子,去求巫王可是你唯机会。快别哭,哭哭啼啼又有什用?快清醒过来,打起精神,跟来!”
楚瀚连忙甩甩头,伸手拨整下满头乱发,跛拐地跟上大祭师,来到巷尾间祠堂之中。祠堂中点着黯淡油灯,飘散着芳香而怪异烟雾,仿佛当年巫王所住丧宅。
楚瀚跨入祠堂,但见个苗女背对着门,斜倚在正中地毡上,正悠闲地抽着水烟。她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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