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将近七月初三,正是太子十六岁诞辰,内外大臣送极多贺仪入宫给太子。楚瀚十分担心,要麦秀命令宦官宫女事先将所有贺仪都打开清点,整理成册,让太子过目,贺仪便留在宫外,件也别送入宫中。
初三当天,成化皇帝在宫中为太子赐宴,完毕后,又有宦官送来两箱皇帝御赐和嫔妃们赠送贺礼。
楚瀚疑心其中有诈,暗中吩咐太子不可接近这两个箱子,让麦秀率领小宦官先行打开,确定无事,楚瀚又全部亲自看过,都无异状,才将礼物呈给太子过目,其中有皇帝送冠服,万贵妃送金器银器,还有其他嫔妃赠送文房四宝、珍贵补品和器皿摆设等等。清点过后,便由麦秀代太子书写谢表,向皇帝及众送礼长辈答谢。
皇帝赠送给太子衣服乃是以松江府所造大红细布裁制,成化皇帝最爱使用这种布料,每年都要向松江府加派上千匹。这种织品制作用工繁浩,虽说是“布”,实际却是用细绒织成,奢华昂贵。太子见,暗中对楚瀚道:“用这种布缝制衣服,抵得上几件锦缎衣服,穿它实在是太浪费。”命令宦官收起,始终不曾穿着。
宫外贺仪中,有部由阁臣合送北宋司马光主编《资治通鉴》,太子直很想阅览。楚瀚便让宦官将这套书搬入皇宫藏书阁,自己将两百九十四卷每卷都取出来翻看过,确定没有问题,才送入太子书房。
场热闹过后,事情似乎又平静下来。然而个月过去,情况又急转直下。这天夜里楚瀚去探访太子时,但见太子在房中快步踱来踱去,见到他,立即奔上前,神色惶急,低声道:“不见,血翠杉不见!”
楚瀚大惊,忙问道:“什时候不见?怎不见?”
太子脸上现出迷惘之色,说道:“……也不知道。晚上都贴身戴着它而睡,昨晚入睡时,还特意将神木握在手中。昨夜睡得非常香甜,醒来时,手中神木却……却变成这个。”说着举起手,手掌心中赫然是段描金青墨,大小和血翠杉倒也相似,正是原本搁在太子书桌上墨条。
楚瀚心中凛,问道:“小影子呢?”太子摇摇头,说道:“几天前它跑出去,便没有回来。”
楚瀚感到阵不祥,心想小影子大约是凶多吉少。他知道太子昨夜定是中三家村夺魂香类迷药,才会睡得特别沉,任别人从他手中换取事物,也毫无知觉。能从太子手中换走血翠杉,又特意预先除掉小影子,必然是三家村中人。那会是谁?是柳家父子?上官婆婆?还是上官无嫣和胡月夜?
他知道对头出手偷走血翠杉,很快便会以万虫啮心蛊来对太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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