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队配马匹抽调出来,给百五十名骑兵配齐人双马,连带着中军卫队,跟随吴自勉出发。
阿敏如此快就要逃跑,完全出乎他们意料,骑兵行动迅速,特别是文登营骑兵都是人双马,下午最先赶到永平城下。城池上空飘着些淡淡烟雾,永平南门紧闭,但西门已经打开,城墙上也没有看到有建奴旗帜。
关宁军何可纲部在东门五里之外扎营,陈新只看到少量明军游骑在南门附近。西门那边跑出些零散百姓,陈新赶紧策马过去,那些百姓很多带伤,满身血迹,他们见是明军,无不放声大哭。
刘破军上去询问他们才得知,阿敏到永平就开始屠城,杀将近天,城中已经尸积如山,后金军大概半个时辰前才离开。
陈新马上对朱国斌道:“你立即带所有骑兵追击,遇有大股建奴,以骚扰为主,能杀多少鞑子是多少鞑子,若有小股,坚决攻击。”
朱国斌脸悲愤,大声领命后,带着骑兵往北方呼啸而去。
陈新和刘民有带着中军卫队,策马来到西门,往里看都倒吸口凉气,宽阔东西门大路上,几处沿街店铺在燃烧,向天空吐出黑烟,地面摆满层层叠叠尸体,从西门到东门都没有间断。
马匹无法通行,众人都跳下马来,小心在尸堆中前进,很多尸体上还插着刀枪,些女子尸体全身赤裸,街上血流满地,路两侧阳沟里面荡漾着红色液体。
路中间尸体密集,刘民有几乎无法找到下脚地方,偶尔有个还在蠕动人,立即便有中军卫队人上去查看,基本都无法救活,这些士兵只能狠心再帮他们补刀。
刘民有精神有点恍惚,似乎眼前尸体已经变成些寻常物品,如同山上石头腐木般。
这时右边有具尸体似乎动下,刘民有愣愣转过头,发现个靠墙半坐女子,赤裸着身子,用只右手捂在肚子上,手上已经被染成红色,正在轻轻摇晃着脑袋。
刘民有散乱眼神重新汇聚起来,等到反应过来那是个活人,赶紧跑过去,中间在其他尸体上摔两下,等他爬起来赶到时候,陈新已经先在那里,他解自己铠甲绣衫,先盖在那女子身上,然后拿出自己急救包里面棉布,准备给那女子止血,陈新轻轻拉开那女子手,看到是把直没至柄短刀,已是不可能救活,手上停下来,叹口气看着那女子。
那女人嘴唇轻轻动着,已经说不出来话,眼睛死死盯着旁边堆柴草,刘民有突有所悟,到那堆柴草里翻,竟然是个包着婴儿襁褓,肯定是这女子无处可逃时藏在此处。刘民有再细细看,那婴儿身上个枪洞,早已死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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