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另几位老臣也是,以后这朝廷还要你们年轻人撑着。”
林晏恭敬地听着。
“……要更谨慎才好。”
为官这几年,林晏也没当年热血——关键,也没让他热血人。李相公殷殷嘱咐,似个真正长辈对晚辈般,似当年崔师对自己般,林晏领他情,恭敬地点头称是。
林晏突然问:“敢问相公这位沈公名号?”
“沈谦,洛下沉氏子,行五,当年出事时任礼部侍郎。”
林晏眼睛睁大些,缓缓点点头,又微侧头看向柜台,昏黄灯光映着半垂俏脸,肃穆沉静,她手里笔杆摇摇,不知道在写算什。
林晏转回脸来,给李相公倒杯酒,又自斟杯。
就着陈年旧事,两人把那角酒都喝尽,出门时,李相公脚下有些浮沉,林晏和仆从左右搀扶着。
沈韶光带着阿圆在后相送,“贵客慢走。”
林晏扭头,对上那双泛红却硬要弯起眼睛。
林晏对她点点头。
不知何时,李相公侍从奴仆们带着车轿等在店外,便是林晏仆从也候着呢。林晏与李相公告别,目送他车驾离开。
林晏转过身去,又扭头看看摇晃风灯下纤瘦身影,便缓缓走回家去,身后仆从们静静地跟着。
进门,看见前庭萧瑟竹影,林晏突然回头吩咐侍从刘常:“回头查查这坊里五品以上官宅十年前哪家主人姓沈。”
刘常行礼答“是”。
旁边周管家笑道:“本宅在方别驾之前主人,似乎就姓沈。”
林晏停住脚,回过头来。
“老奴也是听这坊里老住户提过嘴,记住。”然后低声道,“那家好像是坏事。”
林晏点点头,继续前行。先去祖母院子,屋里已经熄灯,上夜仆妇出来,悄声与林晏禀告些太夫人吃饭、睡觉日常事,并没什特别,林晏嘱咐两句,便离开。
“阿郎不回房吗?”刘常问。林晏院子就在江太夫人旁边,方便就近照顾,但现在明显不是回去路。
“才吃饭,略走走。你们都散吧。”林晏吩咐。
“给阿郎提着灯笼吧?”
“不用。”林晏接过刘常手里灯。
侍从们都行礼退下。
林晏缓缓走到花园凉亭子里去,坐在石枰上醒酒。
今晚有些阴,没有月亮,满园花木都凋零,剩些纠纠缠缠树枝藤蔓在风中瑟瑟,说不出凄冷。
灯笼被插在栏杆上,能隐约看到旁边朱色柱子上旧刻痕,旁边注着“阿荠三岁”,“阿荠五岁”,“阿荠六岁”,“阿荠八岁”,更高个地方还有两道线,“阿樟十岁”“阿樟十三岁”,刻得很随意,带着股子飘逸洒脱之气。
林晏见过前任屋主方别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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