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去观察古人，古人自然会改变形象，恰与他
学说符合。
们权且把圣人中大禹提出来研究
下。他腓无肱，胫无毛，忧其黔首，颜色黎墨，宛然是摩顶放踵兼爱家。韩非子说：“禹朝诸侯于会稽，防风氏之君后至而禹斩之。”他又成
执法如山大法家。孔子说：“禹，吾无间然矣。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俨然是恂恂懦者，又带点栖栖不已气象。读魏晋以后禅让文，他行径，又与曹丕、刘裕诸人相似。宋儒说他得危微精心传，他又成个析义理于毫芒理学家。杂书上说他娶涂山氏女，是个狐狸精，仿佛是《聊斋》上公子书生。说他替涂山氏造傅面粉，又仿佛是画眉风流张敞。又说他治水时候，驱遣神怪，又有点像《西游记》上孙行者，《封神榜》上姜子牙。据著者眼光看来，他始而忘亲事仇，继而夺仇人天下，终而把仇人逼死苍梧之野简直是厚黑学中重要人物。他这个人，光怪陆离，真是莫名其妙。其余圣人，其神妙也与大禹差不多。们略加思索，圣人内幕，也就可以然。因为圣人是后人幻想结成人物，各人幻想不同，所以圣人形状有种种不同。
做本《厚黑学》，从现在逆推到秦汉是相合，又逆推到春秋战国，也是相合，可见从春秋以至今日，般人心理是相同。再追溯到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就觉得他们心理神妙莫测，尽都是天理流行，惟精惟，厚黑学是不适用。大家都说三代下人心不古，仿佛三代上人心，与三代下人心，成为两截，岂不是很奇事吗？其实并不奇。假如文景之世，也像汉武帝办法，把百家罢黜，单留老子人，说他是个圣人，老子推崇黄帝，当然也是圣人，于是乎平民之中，只有老子人是圣人，开国之君，只有黄帝人是圣人。老子心，“微妙玄通，深不可识”。黄帝心，也是“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其政闷闷，其民淳淳”。黄帝而后，人心就不古，尧夺哥哥天下，舜夺妇翁天下，禹夺仇人天下，成汤文武以臣叛君，周公以弟杀兄。那本《厚黑学》，直可逆推到尧舜禹而止。三代上人心，三代下人心，就融成为片。无奈再追溯上去，黄帝时代人心，与尧舜而后人心，还是要成为两截。
假如老子果然像孔子那样际遇，成御赐圣人，想孟轲那个亚圣名号，定会被庄子夺去，们读四子书，定是老子、庄子、列子、关尹子，所读经书，定是灵枢、素问，孔孟书与管商申韩书，齐成为异端，束诸高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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