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营大队兵马出龙驹寨后,李来亨和高功便分别统带队近百人部队,先过丹水渡口,然后慢慢南下到山阳县境内,搜括粮秣。
官军在军岭川几乎全军覆没消息,要不多长时间,就会被杨嗣昌得悉。到时候杨督师定会调遣重兵,北上围剿闯营。因此留给闯营搜集粮食时间非常紧张,李来亨也知道,商洛山中本来就是个人烟稀疏、地瘠民贫地方,加上连年大灾和战乱,老百姓逃逃,死死,留下来稀稀拉拉,无衣无食,苟延时日。
山阳县带虽然遭遇战乱和饥荒比较少些,可军岭川官军惨败后,本地土寇也蜂拥而起,割据山寨,分守方。县内许多在县城没有房屋亲戚百姓,就只能选择投奔这些山寨之主,成为寨民。
这些土寇山寨,对闯营采取中立态度,并不加以攻击,但也十分警惕,据寨自守。李来亨本打算直接出兵搜剿这些山寨,但高功认为,土寇熟悉本地地理人情,而且又占据深山险要。以小虎队和高功所部实力,剿灭这些山寨并非难事,但却很浪费时间。
高功教李来亨个办法,这是过去闯营在陕西活动时,惯用“借粮”法子。这种方法是直接派人到各处山寨送信,或到寨外放几响火铳,呐喊阵,或点燃柴火垛,临走时将信张贴在附近。
这些信有个传统老套子,这样写着:某寨寨主知悉,本军过境,与尔无仇,并不侵犯尔山寨。唯本军需赈济百姓,需得纹银若干、米麦若干,尔寨若与本军为善,自当将银钱粮食如数凑齐,交付本军。倘若意抗拒,欲与本军为敌,则当烧尔房屋,杀尔人,鸡犬不留!
这些土寇山寨大多实力不强,也没有和闯营为敌到底决心。他们看高功张贴出去信后,大多是派人联络闯营使者说情,希望商议减免下钱粮数目,并没有几家要同闯营为难。
这法子令李来亨十分称赞,为此他也连连夸奖高功经验丰富,比之自己老道许多。李来亨让庆叔跟着高功部下去办理钱粮交付事,统计下数字,便发现初入山阳县境内天多,闯营就收获不菲。
“高大哥真是有法子,们不费兵卒,稍作威吓,就让这些土寇山寨,主动送上钱粮。”李来亨很是佩服高功丰富经验,这位李自成妻弟,并不靠亲戚关系来维持自己地位,而是依仗十年戎马转战经验,确保其在闯营内席之地。
高功拱拱手,他看庆叔统计上来钱粮数字后,却并不放心,说道:“咱们时间剩也不多,所获钱粮同掌盘要求却还差不少。看,还是不能全寄望在这些山寨,主动交付钱粮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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